第7部分(第1/4 頁)
馬車上的美人兒?那豈不就是……
崔莞愕然,下意識看向雖仍是一臉笑容,但眸底已然泛起冷意的男子,突然有些忍俊不禁,但她生生忍下了,並未表露分毫。
男子勾了勾唇角,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在那張蒙著粗布面巾的小臉上來回轉了圈,極溫柔的道:“卿卿若想笑便笑,何必忍得這般辛苦?”
明明是溫柔似水的語氣,卻透出無盡的寒冽肅殺。
☆、第二十七章 匪禍終平君自便(中)
眾匪齊齊打一寒顫,霎時消了聲。
唯有崔莞仍直挺挺的站著,清澈的眸子似古井般平靜,不泛一點波瀾。
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她抬眸認真的看向眼前姿容不凡,喜怒無定的男子,唇角微翕,慢慢說道:“郎君,多慮了。”
若非攸關性命,她絕不會冒險攔車,眼下,她不過是想借著男子的勢,平安度過匪禍罷了,除此外,並不願與這等士族子弟沾染上任何瓜葛。
更別提討他歡喜,亦或者惹怒與他。
少女的聲音如冰玉相擊,婉轉動聽又含著一絲清冷疏離。
世間女子莫不是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再不然便是長顰減翠,瘦綠消紅,哪似崔莞清冷如玉,一副拒人千里的摸樣。
可偏這樣的崔莞,亦讓人有種別緻的心動。
男子靜靜的看著她,居高臨下,狹長的眸子微眯,似笑非笑。
眼見男子與崔莞如若無人的“**”,又憶起方才的心中一閃而逝的怯意,五爺的臉面掛不住了,瞪圓了一雙兇光四射的三角眼,操刀指著車中男子,咧嘴罵道:“兄弟們,怕甚?不過是個賣屁股的兔兒爺……”
話還沒說完,坐在車架上的馭夫突然騰身躍起,半空中右手猛地一揮,緊握在手中的馬鞭如靈蛇般唰唰纏上五爺的脖頸,隨後用力一扯,伴著一聲細微的“咔嚓”輕響,尚未吐完的汙言穢語徹底堵在了五爺嗓子眼兒裡。
那雙瞪得渾圓的眼睛裡兇光還未完全褪去,五爺的腦子兀的一歪,氣息皆無,整個身子軟軟一倒,自馬背上滾落,砰地一聲摔落在地,揚起一陣塵埃。
崔莞忍不住抽了口涼氣,僅是以一條軟鞭便勒斷一個大漢的脖子,這馭夫的身手,怕是比她所想的還要厲害!
霎時間,山匪大亂!
“頭,頭兒!”
“是高人…”
“風緊,扯呼!”
……
這些山匪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平日裡全仗著會幾分拳腳的五爺壯膽才敢胡作非為,如今五爺一死,頓時便成了一盤散沙,又見對方一個照面便取了頭兒性命,各個嚇得冷汗直流,哪還敢行打劫之事,慌亂打馬便想逃。
已經出手的馭夫豈會容許有漏網之魚,一條軟鞭揮得虎虎生風,將山匪們一個接一個抽落在地,就連掛在馬背上的張康也無倖免於難。
被抽落馬的山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兩條鞭痕,皮開肉綻鮮血淋淋。
這鞭痕顯然是極痛,除去已經死了的五爺,餘下八、九名山匪均捂著傷口在地上打滾兒,口中慘叫連連。
崔莞並未忽略被五花大綁的張康,只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離五爺不過數步遠的地方,也不知是死了還是厥了。
“卿卿。”由始至終都言笑晏晏的男子,彷彿看不到滿地打滾哀嚎的山匪和逐漸泌入土中的殷紅,眉眼間染著一絲溫柔,親暱的喚著崔莞,“想必卿卿這**受到的驚嚇不小,卿卿以為,該怎麼處置他們才好?”
空氣中慢慢漾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崔莞秀眉微蹙了下,黝黑的瞳仁靜靜迎著男子惑人心魄的淺笑,嘴裡淡淡的回道:“我並無想法,郎君請自便。”
☆、第二十八章 匪禍終平君自便(下)
那男子的目光一直遊移在崔莞身上,聞及此言,他抿唇低笑:“既是如此,都殺了罷。”
都殺了罷……
儘管心裡早有猜想,此時崔莞仍被他一句聽似輕描淡寫卻含滿殺意的話,驚得心頭突突直跳。
彷彿應和男子的話一般,那名馭夫一個抬手,從中空的馬鞭手柄抽出把寒光冷冽的短匕,在眾匪尚不及反應之前揮手一擲,一點寒芒陡然沒入離崔莞最近的一名山匪胸口。
霎時,鮮血四濺,甚至有幾滴染上了崔莞略有磨損的裙襬,駭得她面色一片雪白,險些驚叫出聲,咬著唇連連往後退了數步。
中招的山匪仰面而臥,胸膛上結結實實的插著一把只露半截木柄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