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會照顧好自己的,以後只希望你也能萬事小心,別再受傷了。”
看著她身上的衣物破損幾角,手背跟臉上皆有血痕擦傷,他眉宇淺顰,忍不住將心底話叮囑了出來。
親人?她腦中頓時浮現出宇文曄跟宇文煜兩兄弟的臉龐,接著是宇文清漣,至於宇文夫婦的形象則顯得模糊許多,比陌生人也強不了多少。
他們會記得給她帶信,還會說這種話?虞子嬰撇撇嘴,冷情的黑瞳全然不信,但是……
“你身體太弱了,應該經常鍛鍊曬曬太陽,也不要常年吃素,多吃點蛋類跟肉食。”虞子嬰扭過脖子,彆扭地盯著他,硬邦邦地交待著。
雖然知道是假的,可是她承他的情了。
其實她面對無相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心虛感,當他偽裝成大祭師的時候,她可以催眠自己也將他當成別人,可如今這層窗戶紙被面對面捅破,她尷尬啊。
或許是因為當初太“飢不擇食”,不對,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做得太極端太荒堂,也或許是因為奪了人家陽元,不顧他像被玩弄成破布娃娃一樣的脆弱,就拍拍屁股就走人,反正如今人家不僅既往不究,面對她依舊面善言和,甚至之前猀華算計她時多次暗中相助,都令她更加無顏面對。
明明之前在鄲單不是已經還了他的人情嗎?她怎麼就是不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直視他呢?怪哉,虞子嬰擰眉暗自思忱。
無相意外詫目,如墨凝潤涼的雙瞳覃亮了幾分,他柔聲道:“多謝關心,我會注意的。”
虞子嬰眨了眨眼睛,盯著他一會兒,又忍不住眼神轉移。
“走了!”
青衣侯聽著兩人毫無營養的對話,表情遽冷下來,長袍掠起一陣風氣,便沉步離去,想起之前嫉臨走憤罵的話——“沒想到你不僅長得醜陋不堪,還妄想學那些漂亮女人一樣花心”,他此刻心中竟忍不住附和贊同!
這次虞子嬰倒是一言不發,便跟著青衣侯一塊兒走了。
看著他們撤離了鮮卑族,無相凝墨的雙瞳沿著血色地面,掃視著四處廢墟殘骸,遍地扭曲殘害的屍體,黑焦燃燼的地皮,隨著炙亮的火把光芒逐漸遠處,空氣中剩下的是濃重猩臭的氣味,只覺整個世界靜得冷人發寒。
生命究竟是什麼?無相輕輕闔睫,輕啟慈潤的雙唇,合掌於夜風中念頌著“往生咒”,反覆頌完幾遍,他才睜開眼睛,此刻眼中的悲憫已被麻木跟灰涼替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趨狗。
鮮卑族中巫醫已被青衣侯帶走了,若沒有意外應該很快便能查出幕後黑手了吧,其實憑青衣侯的本事,即使不需要大費周章地查詢一番,恐怕也早料這一隴棋是誰引他入局的了吧?
可是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呢?
無相望著天上,那輪被烏雲遮掩了一半的明月,呢喃道:“要變天了……”
當明月徹底被烏霾吞噬掉,他面目也躲在孤寂的陰影裡,閒雜煩惱的事情漸漸彌散開去,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明明才剛離開的人,只覺身旁的位置變得孤寂起來,想起佛寺中發生的那件曾經於他來說難以啟齒,甚至覺得帶著侮辱性的事情,或許是由於心境變幻得不同了,如今回憶起來竟有種意猶未盡……無可救藥。
一閉上眼,他甚至可以聞見那個隆春稚嫩花蕊綻入的味道,曾經的痛意與惱意也盡散入風中,彷彿存在一首遙遠的歌謠,輕輕沙啞地一唱再唱,卻印染了一段霏糜與悸動。
“尊上,鮮卑族已滅,如今我們該去哪裡?”暗處有一道暗啞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
無相一震,這才從魔障之中如夢初醒,他凝了凝墨眸,緩緩吐納長一口氣,清明的視線移向東方處。
“朝淵國。”
——
巍峨的巨峰巖上,懸崖陡壁,峰上雲霧繚繞翠林成蔭,峭壁急風凜冽,刮膚生痛,就這樣缺水缺食,被吊了一整天的舞樂整個人就像脫水的魚一樣,有氣無力,時不時痙攣地彈跳一下。
烏雲漸漸散開,明月清輝撒落,不知道何時崖上忽閃一道朦朧身影,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俯視著崖避之下。
“堂堂一國的皇子,又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俗媚妖醫……嘖嘖嘖,竟落得如此下場,真是見者流淚,聞者傷心啊~”
諷刺風涼的笑言的聲音從頭頂呼呼傳來,似醒非醒的舞樂精神一震,他睜開眼睛,藉著繩子晃動的力道,用力一擺動,在搖晃中終於看到了那張譏笑連連男人的臉。
“猀華?”他眨了眨睫毛,若有所思片刻,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