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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圜轉餘地沉聲道。
“那……恐怕便由不得你了。”
虞子嬰原本那張水色飽滿的臉頰漸漸一絲一絲地褪色,一點一點地灰敗,那一雙黑瞳的色澤也慢慢由深轉淺,深黯轉淡,呈現出一種琥珀金黃之色。
她推出雙臂,慢慢地退出他的懷抱,奇怪的是景帝並沒有阻止——這並非是他不想阻止,而是他發現他根本已經無法動彈。
明明她沒有任何可疑舉動,但他全身就像被點了麻穴一樣,軟得無法提起任何力道,光是這樣站著不動,便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虞子嬰雙唇煞白,在離開了貪婪身邊,尤不見好轉,但一雙瞳色已恢復鴉黑,而貪婪目不轉瞬地盯著她,那目光就跟要吃人似的。
“你竟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了?”他額頭滲出薄汗,眼瞳瞬間轉變成一片蔚紫的冰藍色,顯然已氣極,傷極,恨極。
剛才的一切不反抗,一切妥協,依順乖巧,故意的拖延,一切一切的目的——都只是為了現在這一刻將他困住!
“我不能讓他死……”至少暫時是這樣。
“虞子嬰,從三年前開始你便一直在騙我……當初是為了救下無相、桑昆翊與鄲單城的那群賤民,那事本帝亦就此揭過,但、三、年、後!你再度故技重施,卻是為了一個趙鹿侯對我耍上詭計,這一次……”他盯著她的目光,這次是全然是冷凍凝錮,一帶一絲的熱度。
“本帝該拿什麼來寬恕你呢?”
什麼?!
三年前同心蠱的事情,他準備跟她兩清了?虞子嬰傻眼了,很想說這件事情我才剛知道,卻不想他就又扔出一顆炸彈,三年後的事情他又不打算原諒了,也就是說……結果,還不是一樣一樣的!
虞子嬰直接掀掉!
確定他是被制住,暫時對她造不成威脅,但心中卻有些詫異他此刻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幾乎歇斯底里的暗黑情緒,難不成說她不小心將他那根神經質的暗弦撥動了,令他突然發病了?
虞子嬰不期然地憂鬱了,這人生有時候真媽蛋太絕望了!
埋下這種禍根就算逃掉,也是後患無窮……於是虞子嬰神色滴溜轉過一縷詭譎神彩,與他錯身之際,蠕動著嘴唇張闔幾下,便身如一截流電閃光,瞬間投入沒入一片濃霧之中,失了蹤影。
那群殺掉黑甲軍的朝淵暗衛目光如矩,充滿冷意地盯著虞子嬰消失的方向,他們知道景帝是能出場下令的,可是他始終不曾開口,於是他們亦只能原地停駐,既未出手亦未追擊。
“散,去查探趙鹿侯的蹤跡,若發現……格殺忽論!”
許久,一聲冷漠似水的被冰鎮的聲音傳透朝淵暗衛的耳膜。
——
當那些朝淵暗衛全部被暗帝撤走之後,景帝一個人挺拔遒勁有力地矗立原地,他雙目筆直凝望前方,四周如死一般寂靜無聲,離他不遠之處,一片地屍骸與血流潺潺沿著石縫間流過他腳邊,生性潔整的他,卻不動不移,任著那汙血浸溼他腳底。
暗處某人眸光微閃,再靜靜地蟄伏片刻,確認景帝當真是如困獸般,兩道人影方拂開黑霧而來。
入夜的黑岵巖山霧意繚繞,即使天空有一輪圓月照明,亦只能透出朦朧之光,神野極短。
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趨步慢搖地靠近景帝,那一身顯然的異域裝扮,赫然是猀華,跟一名長得矮小,模樣不打眼,卻不容小覷的瘦小男子。
那男子頭戴一個犀牛對角,肩角披著兩葉硬皮鎧,肋骨嶙峋,背脊略微彎躬,但雙臂的肌肉卻精幹突出,令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精瘦的小老頭兒,但看面目分明亦不過十七、*歲年齡。
“哈哈哈——老大,咱們雖然丟了一頭肥羊,但是卻牽回一頭野狼,哈哈哈……”那瘦小老頭兒樣的少年叫“埠土”,是影子部隊第四隊的隊長。
“狼?不,景帝陛下可不是那區區弱小的狼,而是一頭蛟龍,只不過……是一頭被困的蛟龍罷了。”猀華勾唇,兩指摩挲著下顎,眼眸笑彎如鐮刀般鋒利,舐著血氣。
“雖然不知道那個小妞是什麼人……但是真是幫大忙了。”埠土從腰背刷地一聲抽出兩把大砍刀,那蒲扇大的砍刀寒光閃爍,端是吹髮即斷的鋒利。
景帝轉眸瞥向來兩人,垂落兩頰的黑髮被風吹得顫動,氣質若雪裡疏梅,寒霜水仙,那張冷漠矜貴的陰柔側臉,那微微佻染燻彩的眼皮斜長半闔,如同睨俯兩隻跳樑小醜般輕蔑,無動於衷,完全不同與之前被虞子嬰氣得肝火大甚的七情上臉。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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