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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樂再一噎,她渾身髒得跟個逃荒難民似的蓬頭垢面,乍看一眼,的確是比宇文清漣額頭破了一個口子淌血更慘些。
但是——誰管她啊!
“妹妹……允樂,你別怪子嬰,她不會是故意的。我、我沒事……”宇文清漣額頭的血蜿蜒於頰側,正面依舊白淨雪膩,她艱難地爬起來抓著允樂的手搖頭,但一雙水瑩瑩的美眸卻一瞬不移地盯著宇文子嬰。
那副堅強又柔弱的模樣,簡直令現場的雄性雌性的心都揪成一團了,再刷向虞子嬰的目光便再次一邊倒了。
祖母在上,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一句不會是故意的,好像她的傷就是她造成的,明明她還善意地提醒過她。
佛亦有金剛怒目時,本來就只有三分耐性的虞子嬰騰地怒了!
“我當然不是故意的!”嘴鈍星人強調道。
“但你剛才說清漣有血光之災,哼,你又不懂得算命,分明就是故意在詛咒你的姐姐,她的傷怎麼會跟你沒有關係?”寧琪芸仰著下巴,適時插了一句。
“詛咒?”虞子嬰聲調挑亮,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盯著她,似要將她整個面相刻入眼中。
寧琪芸縮了縮脖子,只覺傻胖今天的一雙眼睛邪乎得很,瞅得直磣人:“難道不是?,那,那你還真會算命不成?”
虞子嬰走近她,眸光幽光如一條暗龍洶湧騰霧,遊離於她眉目,鼻樑,五官,轉瞬便只剩無邊深淵的黑。
“上停高,長而豐隆,方而廣寬,想必是少年富貴。一字細柳眉,代表意志力較強,且擁有極大的野心,一心攀附企圖成為人上之人。同胞子弟至少三人以上,彼此間卻有隔閡,如今印堂晦澀,黯淡失去光澤,則表示近期運勢堪憂……”
咦,這宇文胖子是要鬧哪樣?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都傻傻地瞅著她。
寧琪芸聞言瞠大眼睛,像個傻瓜似地張大嘴巴,感受到四遭夥伴們頻頻疑惑投來的目光,才結結巴巴反駁:“你,你說這些稍微一打聽人人都能知道!”
她才不信!雖然傻胖說得倒是玄乎,可這些事情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她寧家世代皆為鄲單武官將領,這朝野上下皆有威名傳頌之跡,她能知道這些事情有何稀罕?
可寧琪芸卻沒有想到,她又是怎麼猜出她跟同胞兄弟有隔閡,且近期運勢堪憂,這些總該不能朝外人道吧?
看她不信,虞子嬰習慣性地耷拉下眼角,手虛空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圖型,淡淡道:“你眉角破損,氣底受損,若我算得沒錯,近日你寧家必有一兄長出了大事。”
描繪出來了——原來是鼠相啊,她每算一個人,便喜歡將他們的命肖屬性描繪出來,一旦經她描繪出來,那麼此人的命數等於盡在她掌控之中了。
哐啷!寧琪芸揮臂踉蹌後退一步,卻不小心撞到旁邊的花架柱上,她忍痛撫臂,卻是面目錯愕地瞪著虞子嬰,完全啞住了。
不,不可能!她大哥在戰事前方出事這件事情,他寧家一直都死死地秘密隱瞞著,連她都是無意中偷聽到的,傻胖怎麼可能會知道?!
看寧琪芸那副跟霜打茄子似的焉兒吧模樣,眾人先是一驚,接著便是一陣譁然吸氣,難不成——這傻胖真的一語成讖了!
相師一職在鄲單一直是備受尊崇,一般相師分兩種:師授跟天命,可無論是哪種,能夠擁有相術的本事,都值得被尊重,所以得知一向被瞧不起的虞子嬰竟懂相術,他們的表情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心中五味雜陣。
“子嬰妹妹,我知道你喜歡允樂,姐姐並不想跟你搶,可是,你也不該顧兇來害我啊,否則憑空怎麼可能出現一塊瓦磚?”
宇文清漣攙扶著朱允樂娉婷虛軟地站了起來,額上傷口如血梅點綴著玉容,她身如圃柳之姿,我見優伶,恰似一朵神湖中央冉冉綻放的白蓮花。
她聲音清亮怡人,一出聲便將眾人注意力拉了回來,細細一想好像確實古怪,這一青光白日,堂堂宇文王府怎麼可能突現兇器砸人呢?
況且按照剛才她們所站的位置推測,若那傻胖沒有恰巧退後,也傷不著人家宇文清漣啊。
難不成一切並非意外,而是故意……
虞子嬰對她的控訴不置可否,她以前這具身體是黴運體,光自個兒倒黴去了,可如今被她佔具便進化成了天厄體。
說白了就是一災難體質,不僅自個兒走黴運,還碰誰誰遭殃,誰叫她不怕死地朝前湊,這下被她的黴運體質拖累,也實屬自作自受。
“憑她也配?”允許輕蔑地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