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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道:“沒什麼要緊的。求大嫂和大伯孃說去吧。今天的事原本我也有些不對,鬧得這樣厲害,終究受罪的還是自己。”
翠枝沉默了一回,又對青竹一笑:“我知道了,你安心睡會兒吧。”
關於衣裳的事件,就在青竹受傷的情況下草草收場了。最後那件破掉無法再穿的襖兒,白氏說給翠枝肚裡未出世的孩子做尿布。
青竹也終於如願以償,她可以睡在小屋裡,不用和那兩姐妹擠在一架床上了。雖然這裡的環境很糟,能睡覺的地方就是一些用土磚搭起來的一個臺子,上面鋪了些稻草,放了一床葦蓆。還是青竹自己動手收拾的。翠枝有些看不過去,主動抱了兩床舊被褥來給青竹用。
總算是有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青竹已經很滿意了。她知道後面的路更不好走,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的活下去,努力的活出個人樣來。做不了枝頭上絢麗的花朵,做一株野草也好,不管在怎樣的環境下也能毅然生存下去。
經過這麼一場吵鬧後,青竹的話語顯得更少了。一人默默的做事,對於明霞也兩耳不聞。白氏心想,但願就這麼消停吧。要是再鬧出什麼來,夏家的這個丫頭她可不敢再養了,小小的年紀就成了潑婦,只怕鄰里之間要笑話。
正文 第十九章陳世美
幾日之後,青竹額上的傷口便結成了一道深色的疤痕。足足的有兩指長。看上去有些觸目。
青竹自己絞了劉海將傷疤遮住,從外表看去已經看不出什麼來。
自從那天明霞見到青竹滿臉是血,卻不嚷一聲疼之後。明霞心裡突然對青竹多了一絲懼怕,因此見了青竹總是躲得遠遠的。
青竹也下定了決心,只要自己攢夠了五十兩銀子,便讓項家退了這門親事,還自己一個自由。夏家雖然日子過得更艱難一些,但好在孃親姐愛,妹妹和弟弟也還不錯,省得在這裡受閒氣。
青竹將那日和母親一道去廟裡求的籤,拿了出來,上面的句子看了一遍又一遍。雖然都是好話,但今後的命運會和這個有關嗎?
青竹正在發怔的時候,翠枝一頭走了來:“家裡人都上哪裡去呢?”
青竹忙起身呼之大嫂,聽見問話便又答道:“大伯孃帶著兩個女兒不是說去給顧家幫忙了麼。”
翠枝便在一張小杌子上坐下,看來是要和青竹說會兒話。又見這間屋子光線太暗了,青竹自己砌了個床,其實都不能稱之為床。心想這眼見著越來越冷,她一個人睡在這屋裡,這個冬天如何熬得下去。倘或凍壞了,不又是一堆事麼。
“我見這牆上都是些縫隙,到了晚上一定也灌風吧。”
青竹道:“只要裹緊了被子睡,其實倒還好。”青竹看了看翠枝的肚皮,依舊不怎麼顯,便笑說:“大嫂如今是兩重身子的人,還真是不易。想要吃什麼,告訴我一聲,我給大嫂弄去。”
翠枝道:“難得你有這份心,只是家裡能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呢。倘或有,你若是偷偷煮了來,讓娘知道了,你豈不是又要挨一頓罵。才查出來肚裡添了孩子時,她倒是喜歡了一陣子,逢人就說她終於要有孫子了。可去算了一卦,又讓大夫給把過脈時,你不是也看見了麼,如今連問也不大問。”
終究還是因為肚裡是女兒的事,青竹笑了笑,柔聲勸道:“大嫂也想開一些,孩子還沒出來,誰就敢斷定是男還是女。”青竹想,又沒b超可驗,把脈可知性別這回事,她也是半信半疑。
翠枝輕嘆了一聲:“現在我也只好這麼安慰自己了,不過也就只能安慰幾個月。遲早有一天會面對現實。”翠枝說著,便拿出些碎布頭來,對青竹道:“妹妹若沒什麼事,不如幫我粘幾雙鞋面吧。還有一堆的針線上的事要做。你看家裡現在又有幾個肯幫我。明春現在做的那雙鞋子從入冬便開始做,現在連鞋底還沒做好,我也不指望她了。”
青竹想,自己哪裡會做這些,但翠枝幫了自己不少忙,如今又找上門來,也不好推辭,便道:“我也不大會弄這些,若是做得不好,還請大嫂包涵。”
翠枝笑了笑:“這有什麼,有人肯幫我,我已經是求之不得,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青竹點點頭。她將那些零碎的布頭都收拾在一起,又一面和翠枝道:“不知大哥在鎮上都做些什麼呢?”
翠枝道:“他能做什麼呢,不過是在別人的鋪子上做個跑堂的夥計,能掙點小錢填補下家用罷了。不過他的心倒不小,還想以後能自己出來做掌櫃。妹妹你聽聽,這可是件容易的事?”
青竹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