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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如蕭坐在屋脊之上，搖晃著手中一壺酒，四溢的酒香淡淡充斥在風裡，施佰春聞了都覺得有點醺。

她走到皆如蕭身邊坐下，隻手撐顎，看著遠方要掉不掉的月亮，月亮掉了以後，旭日便會升起，而後又是一日來臨了。

“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坐到我身邊，你不怕？”巨人學校聲音裡帶著蠱惑人心的甜膩，單單是說這話，酥磁的嗓音便是讓人心神盪漾。

“怕，怕得要死。”施佰春目光直視著遠方。“認識你多久，就怕你多久。”

施佰春這麼回答，接下來頓著的，卻是皆如蕭了。

皆如蕭幽幽地說：“怕我還敢對我下那種藥？真以為我醒來之後會放過你？”

“師兄應該曉得我是為了你好。”施佰春喃喃地說，聲音有些小。

“怎麼不是為了你的白白好？”皆如蕭笑。

“一半為你，一半為他。”

“這可奇了，我和他在你心裡怎是相同份量？”

☆、第一百三十五章：惡作劇

施佰春只是淡淡地道：“你這一路叫我小月，我也喊過你幾聲哥哥。我心裡早把你當親人看待，你不也一樣？”

“誰說我同你一樣？！”皆如蕭臉上的悠適退去，露出陰狠神情。

“師兄你打哪時開始恢復的？”施佰春轉開話鋒，不想和皆如蕭正面衝突。

皆如蕭嘴角一勾，露出了笑。“你家那白白對我把劍的時候，突然間腦海裡就這麼竄過幾個畫面，想起以前的種種，意識便清明瞭起來。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家那位，若不是他，如今我可能還是那個神智喪失的蛤蟆。”

“可師兄你當蛤蟆的時候，開心許多啊……”施佰春說。

皆如蕭忽而一手用力掐住施佰春的脖子，慢慢地使力縮緊。“我並沒有開心，拋掉身上揹負的血海深仇，並不能使我開心。”

“……咳……咳……”施佰春抓著皆如蕭的手，想將其扳開，但化功散早已完全先了藥效，皆如蕭的功力比她高上幾層，她就算拼到死，也沒辦法打得贏皆如蕭。

雖然如此，但施佰春還是說：“……自欺欺人是師兄最大的本事……咳……滿山遍野跟你跑的時候……你明明就像個小孩玩得高興……抓魚抓豬……咳……還抓熊……那些你都忘了嗎……還有……這些天雖然嘴裡喊著不喜歡誰來著……但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就又大又亮……還……發起光來……我又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也都感覺得到……”

皆如蕭沉吟半晌鬆開了對施佰春的手。他收回手，默默地凝視著懸月。

“咳咳咳咳咳……”施佰春漲紅著臉，劇烈咳嗽著。

“他看著你的時候，也是一樣。”皆如蕭如尺說。

施佰春摸著脖子歪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