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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禮。淨明等尼眾也忙敲起鐘磬,誦起經來。梅玉立在旁由傲雪扶著回禮。
禮畢,梅玉立和彭世賢也都退出大殿。
彭世賢見了梅玉立,兩眼早已發亮,眉花眼笑的,上前靠近兩步,口裡道:“大妹妹切不可過分傷感,這讓大太太在地下也不會安寧的。大妹妹,不知道為什麼,你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我只覺得吃飯都不香了,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了。今兒個是大太太的忌辰,前幾天我就把東西準備好了,昨兒晚上我想著又能見大妹妹了,高興得都睡不著了。今兒一早就出發,緊趕慢趕,總算在午前趕到了。大妹妹,你高興不高興?”
梅玉立立即聞出彭世賢身上一股淡淡的狐臭味,隱在衣服上濃濃的薰香裡,心想以前怎麼就沒聞出來呢,想來當初只怕是掩在了衣香和香囊的香氣中了吧,如今上山出了汗,那氣味便掩不住了。此時不禁心中有些作嘔,忙退後兩步,保持著距離。心裡後悔沒有把掩口鼻的錦墊帶來,但看在他來為自己母親上祭的份上,又不好冷言相對,只得道:“難得世賢表哥這樣有心,玉立當然高興了。”
彭世賢見梅玉立對自己假以辭色,更是心花怒放,忙道:“妹妹,我早聽說這蟠香寺源遠流長,是著名古剎,如今我還是初來乍到,還煩請妹妹給我引導隨喜一番呢。”
這番心思可是有些得寸進尺了,梅玉立心裡便早有些不耐煩起來,但也不好說別的,也只得說:“世賢表哥,這裡是女尼庵院,平日裡都不接待男客的,只是而今你遠道而來祭拜,才格外容情讓你進來了。若是再要遊玩,那就是對這院裡的神靈太過不敬了。再者,玉立陪師父們做法事,已忙了一上午,水米還沒沾牙,也早乏了,不能再陪你聊天了,很是抱歉。”躬了躬身子,轉身對王嬤嬤道:“媽媽,你就代我送了世賢表哥出去吧。就在山門外的俗家居民家弄了酒肉飯菜招待表少爺吧。”說完便領了傲雪、凌霜頭也不回地走了。
彭世賢見梅玉立走了,如摘心挖肝一般,卻也無法,只得對著梅玉立的背影道:“那妹妹就早些安歇吧,不用擔心我了。妹妹好走。”
王嬤嬤對彭世賢躬身道:“表少爺請吧。”
彭世賢看著梅玉立的背影卻挪不動步子,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跟了王嬤嬤往外走。
到了山門外,彭世賢對王嬤嬤道:“媽媽,您也不用忙活了。今兒個我來這一趟,心願已了,也不在這一頓飯上。山下有上好的飯館子,我不如就此下山,好好吃一頓,強如在這裡煩擾了媽媽。媽媽,你自回去吧,好好服侍你們小姐,勸勸她,讓她別傷感了。”
王嬤嬤心裡頗不以為然,口裡卻也只得答應著,目送著彭世賢上了馬,帶了從人一起往山下去了,才啐了一口,領了小丫頭轉身回寺。
回到梅玉立的小院,王嬤嬤見梅玉立已然歇下了,傲雪和凌霜坐在外面做針線,以備梅玉立使喚。凌霜一邊理線,一邊打瞌睡,
傲雪在一旁做鞋。
傲雪見王嬤嬤來了,忙起身輕身道:“媽媽,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表少爺這麼快就吃過飯了?也太快了吧。”
王嬤嬤輕啐一聲,笑道:“我呸,他算什麼少爺!不過是他家燒了高香,積了德,養了一個好姑娘,嫁到我們府上做了二太太,跟著沾了光,就成了少爺了。其實,他家也不過跟我們一樣,連個下人也請不起的。如今到這府上來,倒作福作威,能使喚奴才了。他呀,還算知趣,知道不配使喚我,自己下山找飯莊吃飯去了。”
凌霜此時也醒了,聽了這話也道:“那姓彭的真是討厭得很。我們小姐見了他惟恐避之不及,可他卻一點也不知趣,老往跟前湊。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王嬤嬤道:“他可不糊塗。他那精明的姑媽更不糊塗。你們想啊,大小姐剛到及笈之年,還沒議親,那二太太卻把這麼一個人弄來府上,非得纏著大小姐,你們說,這是什麼意思?”
傲雪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了。二太太是想把大小姐和那表少爺撮合在一起,這樣她自己在府裡做的事就沒人會說話了。”王嬤嬤道:“你們還小,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那二太太如果真要作主把大小姐許配給那什麼表少爺,老爺那關就過不了。但如果讓大小姐自個兒喜歡上那姓彭的,自己提出這樣的意思,老爺也就只有依從的份兒了。以後這份家業,自然也就是彭家的了。便是老爺顧了體面,不願跟那寒酸結親,但若是大小姐跟表少爺有了私情,此後二太太在府裡再做下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來,大小姐也不會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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