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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出無數口舌。反倒是跟你們這些人，我才能放開心胸自說話呢。”

妙玉也拉了惜春手，輕輕拍了兩下，道：“以後你想來便來，有什麼話也只管跟我說。我便不是你親姐姐，也只當是親姐姐了。我本也有一個親妹妹了，只可惜被人害死了。以後就只當你是親妹妹了。”

惜春驚道：“姐姐原來還有一個親妹子。她是被誰害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妙玉忍住傷感，道：“這些事情，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你來這一會兒功夫了，又風風火火地把我拉到這佛殿裡來，把下人們趕走，還不知道她們心裡怎麼嘀咕呢。你還是先帶了她們回去吧。我這裡還要教導我這些弟子們誦經呢，不能誤了正事。”

惜春見妙玉有正事要辦，也只得答應著，自去把丫頭嬤嬤們叫了出來，一起回去了。

妙尼候駕暗自出神貴妃親臨格外施恩

轉眼便是春節了。因為賈府裡忙著迎接貴妃之事，所以過年也不曾過好，人人有事，處處忙亂。櫳翠庵也不敢閒著，妙玉日日督促手下十來個小尼姑誦經演練。

正月十五五鼓，府中執事媳婦便到各處照會，皆要認真裝扮，靜候吩咐。待來人一走，妙玉便讓各尼姑隆重灌扮，每人均是天青色法衣，鞋襪。一色穿下來，倒也整齊好看。

妙玉自己穿了法衣，外罩大紅金線袈裟，倒襯得唇紅齒白，臉如芙蓉，膚如凝脂，美豔不可方物。凌霜也穿了法衣，服侍妙玉衣裝扮。及至妙玉穿好，凌霜眼光便有些挪不開了。

妙玉見凌霜出神，便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見我穿這樣衣服醜得不能見人了？”

凌霜咋舌道：“若是小姐這樣就不能見人了，那天下女子便也都不能見人了。我只是見小姐這麼一穿，便如那觀音下凡，凌波微步，飄飄渺渺，看得人如痴如醉，神魂飄蕩呢。幸得這裡沒有男子，不然竟不知道會露出什麼不堪之態來。”

妙玉臉上微紅，嗔道：“這是佛門淨地，可容不得你這樣說話。小心被菩薩怪罪，下拔舌地獄。好了，一起出去吧。”

到了佛殿，妙玉吩咐將庵門大開。自己率了眾尼姑一齊院子裡候著。

凌霜道：“想來貴妃若要來，定會有人來報信，我們現就這裡等著，只怕也早了些。”

妙玉道：“我們這樣，也不過是做給府裡別人看。其實貴妃回來，府裡可看、可去也太多了，也不一定就會到我們這櫳翠庵來。我們不過是繁花錦簇中一片綠葉罷了。先等等吧。說不定呆會兒就有人來傳話呢。”

正說著，果然便有一個小丫頭來傳話，說貴妃回家還早，要宮中用過晚膳才動身呢，讓大家先歇著。說完便又匆匆去了。

妙玉對凌霜微笑道：“你看我說得怎麼樣？我們這樣，是表明我們勤謹用心，來人也看到了，回去即便沒有替我們說什麼好話，也不會有壞話。那我們才能往後安心度日。”

凌霜悄聲笑道：“小姐果然神機妙算。跟著小姐，我也安心不少呢。”

妙玉便道：“往後你只管聽我吩咐，不自作主張生事便好了。”

“是，小姐。”

妙玉便讓眾人先回房休息，聽到府里人來傳話再說。自己也帶了凌霜回屋去。

纓兒和王嬤嬤等屋裡，見妙玉下來，忙接了進去，奉上茶來。

王嬤嬤便問：“貴妃娘娘什麼時候到這裡來？你們怎麼下來了？”

妙玉便道：“貴妃娘娘要晚上才回來呢，哪用得著大家一直殿裡候著啊。媽媽，你也放心，自去安排，跟平日裡也差不多。該做什麼做什麼，等安排我們吃過晚飯之後，再聽府里人來傳話吧。”

王嬤嬤道；“這貴妃娘娘回孃家一次，動靜也鬧得忒大了。銀子花得如流水價似不說，便是閤府上下也都鬧得人仰馬翻，不得安寧。也不知道皇上賞銀子可夠還是不夠。”

妙玉不禁笑起來：“媽媽，你只管操心我們幾個人事情就好了，人家貴妃娘娘事情，自有為她操心人。這貴妃娘娘回家省親，是皇上恩典，是天大榮耀，便是皇上一兩銀子也不賞，這榮國府也得倒貼了銀子辦這件事，趕這個熱鬧去。我們可不管那麼多，我們只管做好自己本份，得空兒還能看看熱鬧，有什麼不好？”

王嬤嬤道：“這些天你們這些年輕姑娘不許到園子裡去，可我這個老太婆卻是無妨。我也去園子裡逛了一逛，那裡面呀，嘖嘖，我看那天上仙境也不過如此。這大冬天，園中樹木也早就沒有花朵綠葉了，可偏生那些人竟想得到，用紗綾紮了花朵樹葉，粘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