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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嘿,竇燃,我兒子要參加你做評委的那個《超級樂團》節目,求放個水”?
這麼想一想,她兒子還真的是她的真愛無敵。
不過,她想,竇燃是絕對不會想見到她的。遂作罷。
這次老同學見面,徹底地掀起了夏晴多內心的波濤。
那個洶湧澎湃啊!
不過,她到底沒那個臉一見面就說出求介紹個角色的話。
總之,拋開這些不談,見面還是很愉快的。
雙方約定了誰再玩失蹤誰就是王八蛋,然後愉快地結束了面談。
十一點半,夏野一直等到他親媽回家,才心情煩悶地閉上眼睛。
他聽見了她開門開冰箱,還有哼歌的聲音。
哼,心情這麼愉悅,隔著無數道房門,他也聞見了戀愛酸腐的氣息。氣。
夏晴多帶著憤恨的心情灌了一肚子的酸奶,回來的路上,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大不了從頭再來,沒什麼了不起。
挨個劇組投簡歷唄!
這麼一想,心情舒坦多了。
嗯,即使投簡歷,也得等白天對吧!
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睡飽美容覺。
——
竇燃睡前泡了半個小時的澡。
臨上床的時候,又喝了小半杯紅酒,助眠。
明早他有一出看日出的戲要拍,起床的時間最晚不能超過四點。
這麼算起來,他還有四個多小時的覺好睡。
當演員是這樣,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還沒有私生活。
當然,掙的錢也不少。
總之,是一個付出與回報基本持平的工作。
想當初要報這個專業,他也忘記了是為什麼。
上大學的第一年,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又能幹什麼。
不像她,一開始就目標明確,風風火火。
大一的那年暑假,她帶著他四處投簡歷,在各種電視劇裡打醬油,有臺詞沒臺詞的都接,也不管是給頓盒飯還是三十塊錢。
前一段時間,有個大v還扒出了他給人做兵丁甲的畫面,在他旁邊的兵丁乙,足足比他矮了一頭。
畫面一閃而過,要不是剪輯的時候刻意拉慢了速度,兵丁甲乙都不會露臉,他卻像是著了魔,足足迴圈觀看了十遍。
他對她所有的印象全部都定格在了那張青春靚麗的臉龐上,他後來見過很多種美人,或嫵媚,或性感,卻都不及她一分。
看見臉就想親的女人,他這輩子只遇到過一個。
有些人真沒有什麼好特別的,也是一個鼻子兩眼睛。
要非得說她特別的地方,那就是除了她之外,他再也沒有動心過。
腦子裡似乎又有了那人的身影。
竇燃才將閉上眼睛,就好像身不由己身穿到了十八歲的那年秋天。
又是接上回,他急匆匆地開著車到了國戲的校門外,感覺自己都要等到了地老天荒,終於看見了她粉色的身影。
他很高興地衝她招了招手,她卻沒有看見,和一個宿舍的蔣海語有說有笑,兩個人手挽著手進了校門口的超市。
他百無聊奈地踢著腳下的落葉,繼續等。
為什麼不進去呢?他在心裡問。
你tm在夢裡性子能不能快點?你tm倒是進去啊!
腳一蹬,竇燃把自己急醒了。
伸手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時間,才凌晨三點。
睡吧,不一定還能睡的著。
不睡吧,離四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竇燃開啟了床頭燈,默默地點燃了一根菸。
沒抽,就看它靜靜地燃,一縷一縷的白煙裡,他嘆了口氣,手機快捷鍵按2。
“臥槽,深更半夜的,你能不能別打電話,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電話的那頭,嘟了幾聲之後,便傳來了劉瑞君的咆哮聲音。
“淡定。”竇燃把手裡的菸頭摁在了菸灰缸裡,慢悠悠的腔調,“別把老婆孩子吵醒了。”
劉瑞君踢著拖鞋到了陽臺,氣急敗壞地說:“別充好人,趕緊說,這麼早打電話找我幹什麼?”
竇燃一抬手,下意識地搓了下眉尾的疤痕,語氣像一汪清水一樣無波無瀾,“我就是想問問你,找到了沒?”
劉瑞君倒抽了一口這秋夜的涼氣,嘆:“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