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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和家裡人交代也是個問題。
晚上八點。
夏家的所有人都在。
夏野這會兒寫完了作業,正在跟夏玉堂下棋。
周珍麗把蘋果削成小丁,給自己老頭喂一個,再給自己外孫喂一個。
六十多歲的狗糧,味道純正又齁心。
夏晴多吸氣吸氣再吸氣,沒什麼表情地走出了房間,她是往飲水機那兒走的,走了一半,裝作無意中通知。
“哦,我明天要出門旅個遊。”
“和誰啊?”夏野和周珍麗一同向她看去,異口同聲。
“能和誰啊!就我自己。可能要出去好幾天吧!”
夏晴多說的很輕鬆。
當一個人心裡藏著一件比天還大的事情,那她的一舉一動,一字一句,肯定都是經過處心積慮的籌劃。
夏野很敏銳地感覺出了夏晴多哪裡不太對勁。
他略微低下了頭,眼睛仿似在注視著棋盤,說話的語氣卻很生硬。
“和你男朋友吧?”
夏晴多的第一反應很真實,頭皮一麻,皺著眉頭叫:“我哪兒來的男朋友啊?”
周珍麗一聽這對話,本來還有點兒擔心,這下好,眉開眼笑。
“去吧!去吧!”她說。
“胡跑瞎跑……”
夏玉堂持反對意見,可他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周珍麗塞到嘴裡的蘋果給打斷了。
周珍麗咬著牙小聲提醒:“知道你女兒多大了嗎?過了年,她都三十三了。”
兒子雖然有了,可還沒男人呢!
要能找個人嫁了,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攔什麼攔啊,自由發展去吧!
夏野對於姥姥姥爺的臨陣倒戈,早就有所預料。
他舉起了手裡的“馬”,喊了聲“將軍”。
在夏玉堂“嘶”出聲的前一刻,抬起頭,認真地問他親媽:“我後天就要比賽,你走了,誰陪我去呢?”
“比什麼賽?”周珍麗和夏玉堂對視一眼,又聽糊塗了。
夏晴多一捂腦門,生無可戀啊!
真的,像夏野這種熊孩子,簡直太恐怖了。為了達成目的,他不惜出賣自己。下的了血本,什麼買賣做不成呢!
竇寶好像也沒他這麼陰啊!
夏晴多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和她爸她媽解釋了夏野偉大的理想,試圖讓兩位老思想者明白,不就是請幾天的假嘛,根本無傷大雅。
結果並不完美,倒成她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給自己挖了一個超級無敵大的巨坑。
“比賽既然這麼重要,你這個當媽的應該陪同啊!出去玩什麼時間都可以,你往後推遲推遲嘛!比賽肯定比旅遊重要。”
夏玉堂一句話又把話題繞回了開始。
也許是前一個小時耗盡了夏晴多所有的耐心。
也許是其他撓心撓肺難以釋懷的小情緒。
夏晴多隻覺胸腔裡升上了一團那麼那麼大的無名火,一瞬間就爆了。
她氣憤地說:“我高中的時候,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也沒有說服爸爸讓我考電影學院。爸爸和媽媽,一直都堅持讓我上醫學院,視我的理想為糞土。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能支援夏野,就不能支援我呢?”
翻舊賬來的就像龍捲風。
夏玉堂接收到了三十二歲的女兒發自心靈深處的拷問時,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咦,他們家目前最大的矛盾到底是什麼呢?
是旅遊?比賽?還是區別對待?
一提起過去,夏晴多情緒激動,跳著腳的樣子,從頭到腳都不像是正常人。
她接著控訴:“這一次,誰都別想攔我。我跟你們說,我不是去旅遊的,我明天要進組,我以後天天進組,我演戲,我什麼戲都演……”說的好像,她檔期排的很滿。
“我一開始是不同意,可我後來怎麼著你了嗎?”夏玉堂尚算理智地為自己辯解。
“怎麼著我了!那我是為什麼退學的?”
“你退學你還怨我了?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退學的?我就知道你抱著夏野回來,你說你退學了。我這些年養你還要養外孫的,我說什麼了?”
簡直是一提起往事,大家都很委屈。
周珍麗拉了拉夏玉堂的袖子,示意他適可而止。
畢竟外孫都這麼大了,別叫孩子聽了尷尬。
夏玉堂對事不對人,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