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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對她冷淡,她可以理解,可二哥也不過是從旁支過繼而來,當初是以為父親不在了,好給二房延續香火的,對程微,就真的有深厚的兄妹之情了?
要說討人歡喜,二姐不是比程微強許多?
如果是因為程微是嫡女,可她剛來那兩年,大姐程雅還未出閣,她冷眼瞧著,二哥對年齡相近的大姐也不似對程微這般好。
程彤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酸泡泡不停往外冒。
三弟只比她小了一刻鐘,自小呆板無趣,生生讓她失了有一個好哥哥的機會。
他們是二房,二哥和三弟都沒有襲爵的機會,又何必弄成生死大敵似的,她總忍不住對二哥示好,二哥對她卻一直不冷不熱的,實在令人氣惱!
“彤兒,咱們也快過去吧。”董姨娘恢復了平靜,拍了拍女兒肩頭。
前邊眼看著就要到怡然苑門口的程瑤則對程微嘆道:“三妹,你又何必踩董姨娘痛腳呢?若是被父親知曉了,又該訓斥你了。”
提起父親,程微下意識皺眉,抿唇道:“我也是氣不過才那樣喊的。”
“二姐明白,只是別常掛在嘴頭上,不然又要落人口舌了。”
程微很乖巧地點頭:“二姐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常掛在嘴頭上的。”
萬一喊慣了,董姨娘適應了可怎麼辦?
姐妹二人已然到了怡然苑門口,經丫鬟通傳後攜手走了進去,齊聲道:“母親。”
坐在美人榻上的婦人抬眼,見到程微抹得白白淨淨一張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第3章 母女如陌路
婦人抓起手邊高几上的茶杯,就擲了過來。
白底紅梅的瓷杯在程微腳邊跌了個粉碎,茶水打溼了她的裙角,素裙染上茶漬,格外顯眼。
程瑤陡然變色:“三妹,茶水熱不熱?沒燙著吧?”
程微搖搖頭:“沒燙著,茶水是溫的。”
十三歲的小姑娘,猶如稚嫩的小荷才露了一角,可就是這個面容還未褪去青澀的小姑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茶杯,還有母親的盛怒,卻顯得格外平靜。
她只是看著婦人,一雙丹鳳眼格外沉靜:“母親怎麼了?”
婦人已是從美人榻上起了身,臉上陰雲密佈,幾步逼近了程微,胸脯的起伏顯示了她極力壓抑的情緒:“程微,你還問怎麼了?”
她伸手扯了女兒一把,把她往西洋鏡前帶:“你看看你把臉抹成什麼樣子?難道你還沒死心,要再丟一次人麼?”
“母親?”程微眼睛微微睜大,顯然沒想到母親的盛怒,和她今日妝容有關。
她這個年紀,固然有那不愛擦脂粉的,比如二姐。
可二姐肌膚無暇,麗質天成,有“清水出芙蓉”的本錢,而大多數少女,臉上肌膚總會或多或少有些瑕疵,不然以高價著稱的“巧天成”水粉鋪子,就不會專為少女推出這一款香粉了。
母親對她一直是冷淡的,自從生日宴上鬧出笑話後,在冷淡之外就更多了斥責。可她未曾想到,原來當一個人嫌棄另一個人時,哪怕只是塗個脂粉,也是錯的,“你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多心思,生日宴上就敢腆著臉和你大表哥胡說了!你知不知道後來你大舅母見我,曲折委婉和我說的那些話?那一個個字,就如一個個響亮的耳光往我臉上甩!”
婦人劈頭蓋臉一通話,把程微都說懵了,她嗓子眼發乾,嘴張了張,不自覺問:“大舅母說了些什麼?”
程微的外祖家,是世襲一等衛國公。當初容氏爭奪天下,從龍之臣無數,封一等國公的不過八人,到了當朝,除爵的除爵,降等的降等,八位國公只剩其二,其中之一便是衛國公府韓家,而程微的大舅母陶氏,正是現任的衛國公夫人。
在程微的記憶裡,這位大舅母弱質芊芊,對她從未高聲說過話,每次去了,總是含笑噓寒問暖。程微小時候曾大逆不道的偷偷想過,要是她的母親像大舅母,祖母像外祖母,那就好了。
是以,她實在難以想象,大舅母說了什麼話,能讓母親氣惱成這個樣子。
“你還好意思問人家說了什麼?”韓氏只覺氣血上湧,怒氣更盛,“自然是怕你高攀了你大表哥,還影響了他的課業!你要是懂事也就罷了,偏偏不知給我做臉,之後幾次過去還想湊上去,讓我聽了那些話,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高攀?程微眨眨眼,才明白了母親在說什麼。
原來,她對止表哥吐露心意,落在別人眼裡是高攀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