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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說是最受寵的孫女,又豈會不明白,祖母最喜歡的從來都是程家的嫡長孫女,而不是她程雅!
等程雅走了,老夫人片刻沒有多呆,抬腳回了念松堂,其他人寬慰韓氏一番,陸續散了。
程雅請來的太醫果真對程微的昏睡束手無策,兩日後,韓氏已是坐不住,決心再去衛國公府,老夫人卻不同意。
婆媳二人正在唸松堂僵持,丫鬟稟告道:“老夫人,二公子回來了。”
老夫人怔了怔,看一眼韓氏,道:“把二公子請進來。“不多時,細棉布簾子挑起,一個青年男子匆匆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二十上下,身量頎長,明明神情憔悴難掩焦急,依然遮不住與生俱來的優雅風華,一進門就單膝跪下,聲若清泉:“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
對於這個自遠房過繼來的便宜孫子,在以為次子不在人世的那幾年,老夫人是挺上心的,後來次子回來,就漸漸淡了。這幾年眼見這個孫子越發出眾,不但跟著老衛國公學了武藝,還拜在了當世大儒顧先生的名下,態度便又熱絡了起來。
“快起來吧。”
程澈站起,老夫人不由吃了一驚:“澈兒,你不是隨顧先生遊學去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她見慣了這個孫兒如松竹般清雅的模樣,此刻見他衣衫凌亂,眼中滿是血絲,竟是有些不敢認了。
“祖母,孫兒聽聞三妹在外祖家受了傷,現今如何了?”
第39章 最瞭解妹妹的是哥哥
“澈兒是如何得知的?”老夫人孟氏眼神驀地一緊。
對這個一日比一日出眾,佔著二兒子嫡長子名分的孫子,孟氏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她心知,於禮法上,正兒八經過繼來的孫子誰都得承認,可是,次子是她最得意喜愛的兒子,想著將來次子的一切都要優先這個孫兒,而兩個親生的兒子卻要靠後站,她就有種不可言說的鬱悶,於是對這個孫兒總是下意識地防備著。
出門遊學的人,竟能得知程微在衛國公府受了傷,這事還真有些稀奇了。
孟氏神情的微妙變化並沒有瞞過程澈,他半垂眼簾掩去眼底淡淡的嘲意,聲音透著疲憊:“孫兒在途中偶遇了陶家兄弟,聽他提起的。”
“陶家兄弟?澈兒說的可是你大舅母孃家的……”孟氏對這些小輩記得不是太清楚,當下看向韓氏。
“正是我大嫂孃家的侄兒。前些日子兒媳聽大嫂提起,然哥兒在京城呆不住,去薈城了。”
早在程澈進來時,韓氏心底就隱隱鬆了口氣,這兒子雖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可多年下來總有感情,且他行事妥當,當下這亂糟糟的時候,總算有一個能分憂的人了。
老夫人孟氏恍然:“是聽你提起過,然哥兒這次進京,是想要拜入顧先生門下吧?”
“是呢,可惜然哥兒進京時,顧先生就帶著澈兒去薈城了。”
老夫人孟氏看程澈一眼,這才露出笑意:“也難怪你們能在途中遇到呢。”
程澈耐著性子聽老夫人說完,問道:“祖母,母親,那三妹現在何處?人如何了?”
聽程澈再次提起程微,老夫人心中不快,懶得回答,只淡淡瞥了韓氏一眼。
韓氏開口道:“微兒在飛絮居,現在……還昏睡著。”
程澈駭然失聲:“母親,三妹難道昏睡至今?這算下來,已有二十餘天了!”
“不是。”韓氏解釋道,“原是好了的,前兩日太子妃來了,大家一起過去看她,微兒不知怎麼又受了驚,就又昏睡了。”
“祖母,母親,那我先去看看三妹!”
“澈兒——”韓氏喊住程澈,“你總要換洗一下再過去。”
“等兒子看完三妹再說。”
程澈匆匆趕到飛絮居,一進院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不由加快了腳步。
“二公子。”巧容黑著臉站在廊下,想著歡顏得以在屋內伺候姑娘,而她卻只能吹著冷風盯著小丫鬟畫眉煎藥,於是腦海中幻想出一個歡顏模樣的小人兒,她拿了一根繡花針正戳的起勁,忽見一個青袍男子自遠而近走來,晨光下似山澗的潺潺清泉,讓人瞧了滿心的煩躁都滌盪一空,不由眼睛一亮,款擺著腰肢迎了上去。
程澈淡淡點點頭,錯開一段距離,與腰肢扭擺幅度略大的丫鬟錯身而過,腳步在藥爐前落定,盯著那黑褐色的藥汁問:“這是給姑娘喝的?”
“是呢。”見是二公子,正扇著爐火的小丫鬟畫眉忙站了起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