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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了西瓜撿芝麻,如坐針氈,臘月的天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下來,迷糊了視線。
“程大人,程大人。你怎麼了?”見程二老爺身子微晃,一旁的人問。
程二老爺按了按太陽穴,站起來:“抱歉,在下去一下淨房。”
他前腳才走,後面聲音就響了起來:“噗,這位程大人該不會心疼的去淨房哭一哭吧?”
另一人低笑道:“現在肯定是沒立場心疼了,不過腸子定然悔青了。嘖嘖,我要是有這樣的妻女,那還不當寶貝捧著,眼睛被屎糊了才放著好好的一等國公府嫡長女的妻子與國師弟子的女兒不要,把個姨娘扶正呢。”
“呵呵,說不準那位姨娘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呢……”
男人們獨有的會意笑聲響了起來。
程二老爺幾乎是狼狽而逃。
角落裡的程澈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好友林琅湊過來,擠擠眼睛,低聲道:“咳咳,清謙,這樣的媳婦,你確定將來能養得活?”
程二公子一臉淡然:“我岳母有錢!”
林琅……
這理由,他竟然無言以對!
好基友林大侍衛長縮回角落裡,忿忿喝悶酒去了。
他怎麼沒有個這麼有錢的岳母,沒有個又漂亮又能幹的小妹子當媳婦兒呢?
真的沒法好好做朋友了!
眾女開始提筆作詩,程微面前空無一物,自然而然退下來,挑了個人少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悄悄看丫鬟塞給她的紙條。
紙條很小,上面只有四個小字:稍安勿躁。
程微一眼就認出,這是二哥的筆跡。
她忍不住望向隔帳,想著二哥就在另一端,說不準也正望過來,心中一暖。
二哥果然把她說的話記在心上了,看來她的準備可能用不上了。
怕自己貿然出手反而影響了二哥的佈局,程微決定暫且靜觀其變。
她把小紙條一點一點揉碎了,趁人不注意丟進火盆中,這才鬆了口氣,捧著一盞熱熱的奶漿喝起來。
香爐裡,線香燃盡了最後一截,陶氏朗聲道:“時間已到,請諸位停筆吧。”
有那太過緊張而沒作完詩的年輕姑娘眼圈頓時紅了,險些哭出來。
程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含笑看侍女小心翼翼取走她的詩作。
第422章 魁首
“請幾位女先生謄寫詩作。”待所有詩作都被侍女們取走,陶氏對早已等在一旁的幾位女子說道。
這幾位女子年齡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皆是京中文采德行出眾的女先生,專教貴女們詩詞歌賦,頗受人敬重。
幾位女先生頷首,走至成排的屏風面前,持筆蘸墨,在白綾稠上行雲流水書寫起來。
由幾位女先生先行剔除不合格的詩作,把其餘詩作一一謄寫在白綢屏風上,一是為了方便隔帳另一端的男客們品評,二是防止女客們的字跡被認出來,以示公平。
至於作詩者的閨名,當然是不會出現的,不過在白綢屏風左下角處會寫上某府某氏以點明身份,在評詩結果未出來之前,以紅綢布遮擋。
小半個時辰過後,所有合格詩作都被一一謄寫在屏風上,侍女們魚貫而入,把屏風調轉方向,移至隔帳另一端。
女客這邊心懷惴惴,男客那一端則頓時熱鬧起來。
大梁對女子的束縛不像前朝那般嚴苛,“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但凡有條件的人家都會給女兒請先生讀書識字。
京中多才女,一座座白綢屏風上龍飛鳳舞,不乏出彩之作,人們爭議的焦點,最終集中在兩首詩上。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讀至此處,那人已是痴了,喃喃道,“妙,真是妙極,簡直是把梅花的高潔傲骨寫活了。這樣的詩句居然出自女子之手。還是短短時間內即興而作。實在令我等汗顏,非魁首莫屬”
旁邊一人搖頭道:“不,不。詩是絕妙好詩,可另一首詩的意境我更推崇。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那人嘖嘖讚歎:“能有這般胸襟的女子。才是名副其實的魁首。”
他這樣一說,另一人開始猶豫不決,目光來回遊移,最後一咬牙道:“罷了。都是好詩,實在令人難以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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