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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怎麼來了?”經過幽王和平王那一鬧,昌慶帝目前很不想見到這些倒黴孩子。
他現在就想把太子帶在身邊好好教導著,順便多看幾眼讓自己舒坦些。
“父皇,兒臣聽聞,您尋回了嫡皇子,並立了他為太子?”
一聽安陽公主這麼問,昌慶帝立刻戒備地看了她一眼。
他想起來了,這孽女以前還打過她弟弟的主意!
這都是什麼事啊!
昌慶帝苦惱地拍了拍額頭,冷冷問:“嗯?”
安陽公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父皇,這立太子的事,是不是太急了些?”
“怎麼,安陽有意見?”昌慶帝眯起了眼。
他萬萬沒想到,那些刺頭般的大臣們沒有一個吭聲的,這個女兒居然大膽表達了出來。
這個孽女,就算不立太子,她還想亂打主意不成?
“父皇,兒臣就是覺得……嫡皇子才剛尋回,咱們對他的許多情況還不甚瞭解,立儲畢竟是大事……”
昌慶帝不悅地擰緊眉頭,沉聲道:“安陽,你若是有什麼意見,不妨提出來,讓父皇聽聽。”
莫非是當初沒有順心,現在心裡不痛快,想找太子麻煩?
安陽公主聽出來昌慶帝的不滿,遲疑片刻,一咬牙道:“父皇,太子有一隱疾,不知您可知曉?”
“什麼?”昌慶帝眼神一緊。
安陽公主嘆口氣:“原來您真的不知道。”
“究竟有什麼隱疾,說話不要吞吞吐吐!”
安陽公主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父皇,太子他斷袖!”
咣噹一聲響,昌慶帝把手邊茶盞碰倒。
安陽公主忙掏出帕子替他擦拭。
昌慶帝面沉似水,目光逼人盯著安陽公主:“安陽,你要知道,話不能亂說!”
安陽公主一臉委屈:“兒臣當然不敢亂說!是當初兒臣派人跟蹤他,跟蹤的人親眼所見。”
說到這裡,安陽公主臉一熱:“不然……不然兒臣怎麼會死心呢?”
昌慶帝整個人都傻了。
“父皇?”
昌慶帝擺擺手:“你先回去吧,讓朕靜靜。”
等安陽公主一走,昌慶帝就揪了揪頭髮。
他只是想要一個正常的兒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來人,給朕查一下太子這些年來交往過密之人,特別是女子!”
昌慶帝吩咐下去,竟沒有勇氣前往東宮去見程澈,一連數日黑著張臉上朝下朝,弄得滿朝文武一頭霧水。
程微得到訊息後,整個人都懵了。
“二哥他……真的成了太子?”
韓氏喜不自禁:“是呢,你二哥受身世所累,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如今總算老天開眼了。”
程微不由苦笑。
老天開眼?
是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才是。
二哥成了太子,那還能隨心所欲提出娶她嗎?
“微兒,你怎麼啦?”
程微回神:“沒什麼,就是太意外了。”
沒過多久,衛國公府就接到了太后懿旨,傳段老夫人、韓氏及程微一同進宮赴宴。
三人收拾一番,乘了馬車匆匆往皇城而去。
東宮煥然一新,為了迎接新主人,連窗紗都換了新顏。
程澈穿了一身月白常服坐在園中涼亭裡,與之相對而坐的,是銀髮白袍的靑翎真人。
“國師是否已經有了眉目?”程澈開門見山問道。
靑翎真人頷首:“經過仔細查驗,現在可以斷定,太子與南安王都不是後天中毒,而是胎裡帶來的。”
“胎毒?”
“不,比起胎毒,說是血咒更準確些。這是一種傳承於血脈之中的咒術,往往是施法者以自身性命為代價,詛咒所恨之人。而後,那人的子孫後代就可能身負血咒。照此看來,應是皇室曾得罪過某個大能術士,才埋下這個禍端。”
程澈猶有疑惑:“可我與南安王並不相同。南安王叔自幼體弱多病,藥不離口,而我身體一直極好,是近兩年才有不妥的。”
靑翎真人深深看了程澈一眼,淡淡道:“正是如此,南安王能一直維持病弱之體。而太子卻是病來如山倒……”
程澈眼神一緊:“您的意思是……”
他抿了抿唇,平靜問出一句話:“我的身體,會比南安王叔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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