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2/4 頁)
入了香甜夢鄉。擁有女人的男人們,也都抱起了屬於自己的伴侶進入營帳。壓抑不住地呻吟不時悄悄地從帳篷縫隙處溜出,卻又隨即已消散於呼嘯晚風中。剛才還顯得頗為熱鬧的營地,如今冷冷清清,除了抱膝獨坐的曹子文,就再看不到別的人影。
垂掛在迪帕那帳篷門前的掛氈被揪開了。布倫希蒂彎腰從裡面鑽出,臉上神情滿是疲憊與失望。她站直了身體。抬頭仰望天上繁星,隨即發出了滿蘊心事的沉重嘆息。呆了半晌,她用力搖搖頭,轉身欲行,卻立即就見到了,正向自己展現出淡淡笑容的曹子文。她愕然地怔了怔。問道:“怎麼,比爾德。你還在這裡嗎?”
“冰風谷的晚風清澈而純淨,而且,更有著那麼美麗而明亮的星星。假如將它們白白浪費,那不是非常可惜嗎?”曹子文伸了個懶腰,舒展四肢往後仰躺下來,感慨道:“活在這世界上,便避免不了要面對各種各樣的煩惱。可是無論何時何地,我只要抬起頭看著那些永恆的星星,便會感覺到人生總是還存在著希望。沒有什麼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你認為呢?布倫希蒂。”
“這算是在安慰我嗎?比爾德。”野蠻人女戰士慢慢走過來,在曹子文身邊坐下,默然了片刻,卻又嘆了口氣。她搖頭道:“謝謝你。雖然我們今天才認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嗯……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已經認識了你很久,甚至早在我出生前就認識你了。真奇怪,對麼?”
“你這樣想嗎?或者,這就叫做緣分……”曹子文心裡並沒有布倫希蒂說的那種感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乘機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他淡淡笑著,卻沒有再說話,而是徐徐坐起,從腰間的魔法次元袋裡面取出一塊大約拳頭大小,呈橢圓形的奇形樂器。布倫希蒂好奇地看著它,問道:“這是什麼?”
“它叫做‘壎’,是我家鄉的一種古老樂器。”曹子文簡短解釋著,將壎湊到嘴唇邊,開始悠悠吹奏。
宛若冰風谷本身般同樣空靈清澈的音色,不緊不慢,綿綿泊泊地散發到了整座野蠻人營地上空。在嗚咽晚風裡,每個旋律都彷彿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生命。它們盤旋交織,共同組合成一曲古老蒼涼,幽深婉轉的樂韻。韻律內蘊涵了淡淡愁緒,雖哀而不傷,恍如天籟。陶醉沉浸於樂韻間,已能使人忘卻一切世間煩憂,甚至可使靈魂得到救贖。
布倫希蒂遽然一震,在這剎那間,她心中所有鬱結的愁緒煩憂,都彷彿被曹子文吹奏的樂韻開啟了個缺口,而終於得以宣洩。如星光明亮的眼眸陡然變得充滿迷朦。她雙手托腮,痴痴地看著這名顯得神秘異常的南方人,只覺得整顆心都已經從胸膛內跳出來,直接躍入了對方懷抱,再不復為己所有。生平首次,她忘記了自己部落酋長之女的身份,更將緊隨這個身份而來的沉重責任拋開。她也不再是什麼野蠻人的最強女戰神,而僅僅是布倫希蒂,一位才剛剛十九歲,正值花樣年華的美麗少女。
一曲《寒江殘雪》,於不知不覺間便已走到了尾聲。曹子文垂下眼簾,將最後幾個樂韻,混合了嘆息聲隨風送出。餘音彷彿直可繞樑三日,卻又終消散於冰風谷的冰冷苔原大地之上。而緲不可聞。曹子文回頭將目光投注到布倫希蒂身上。但見這位在白天時看起來,便和坦帕斯麾下神使般同樣英武的女戰士,此刻卻也和任何一名普通的少女,看不出多少區別。在星光下,曹子文忽然發現,原來即使是像布倫希蒂那樣高大的女孩,溫柔起來時,一樣可以很可愛。甚至顯得很柔弱。
曹子文心中陡然動了動。彷彿有某樣已經被遺忘了許久的記憶。正要突破堅冰,破封而出。正如同布倫希蒂所說那樣。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已經認識了她許久。兩個人坐得本來就近,被那溫柔神態吸引的曹子文,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環抱住了野蠻人女戰士的腰。布倫希蒂身體又是一顫,卻沒有任何掙扎或反抗,甚至連些須反感的表示都沒有。她只是幽幽嘆息著,垂下了自己的長長睫毛。幾點晶瑩淚光懸掛在上,反射出天上星星的明亮,同樣燦爛,也同樣地美麗。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依偎著,默默坐在冰風谷的寒冷夜風中,沐浴著燦爛的點點星光。彷彿這樣是天經地義,最自然不過的行為。直過了很久,很久,繁星已逐漸黯淡。篝火也只剩餘幾點將熄未熄的餘燼,世界上一切都被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布倫希蒂才忽然開口說道:“比爾德,我……可能要嫁人了。”
“嗯。女人總是要走這步的。那麼,你要嫁給誰?”曹子文嗅著布倫希蒂身上的幽幽清香,懶懶地問了句。其實答案是什麼,他也早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果然,布倫希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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