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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德。”貢夫收起了笑聲,冷冷道:“既然我的母親沒有死,那麼我可不敢違抗她的意志。你知道她對我下的命令是什麼嗎?”
“大約是針對我吧?而且,一定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任務。”曹子文已蓄勢待發。他左手拽著繩索,只剩下單手可用。右肩被奧戈羅斯咬噬過後,至今整條手臂還有點發軟的,初步估計,力量至少降低了四、五成。但是要殺人,顯然已經足夠。
“確實不怎麼愉快。”貢夫倒是笑得非常愉快。“她命令我要把你活著帶回去,然後用〖盜皮術〗一寸寸地剝下你的面板,再讓你自己吃下去。哦,你知道〖盜皮術〗嗎?那是種非常複雜的酷刑,要求有非常細緻的手法和藝術家般的天分,才能保證犯人可以在處刑結束後還活著。佈雷登凱斯最擅長了。”
“既然班瑞主母已經下令了,你還在這裡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曹子文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說話的口氣,也陡然變得硬邦邦地。
“要找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人不容易。既然找到了,也不妨就多說幾句。”貢夫不再玩弄法杖,一股森森殺氣,正緩緩從他體內滲出。“何況,我還在等你……”
“等我嗎?好,我來了!”曹子文猛地截住他話柄,身軀隨繩索擺動幅度飛蕩而前,正如雄鷹搏兔!貢夫半句話還未說完,驟覺勁風撲面,竟是呼吸一窒,再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危急間他連忙擺動魔杖,將事先就儲蓄好的防護法術全部釋放。十層看似薄弱卻堅固無比的岩石外皮,迅速覆蓋了班瑞老法師全身上下。防守力絕不遜色於曹子文的如意金身。
剎那光陰,瞬間即逝。
曹子文將離火玄冰二氣共蘊右掌,勢如破竹長驅而入。十層岩石面板連線崩碎,卻逐漸將曹子文的掌力一一吸收化解。等到第十層石膚也徹底崩潰,曹子文這寄託了所有希望的一掌,已成強弩之末。長索帶動曹子文身軀不由自主向後盪開,竟只能用三根手指隔著那件法師長袍,在貢夫胸膛一捺。
已經足夠了。如意禪:〖有漏皆苦〗。只要你有“漏”,就能使你“苦”。
諸法緣生,諸法緣滅,無常無我。世人多迷,執著為“我”,便成煩惱。煩惱即“漏”,有漏皆苦。霎時間首席大法師突然覺得渾身精神氣血都源源不絕向外傾洩,酸疲無力。恰似個千瘡百孔,再也裝不了水的破水缸。甚至連維持飛行術所必須的精神也無法凝聚,身形一虛,竟是立刻向下急速墮落。
然而他早就在法杖裡準備好了的法術,卻依然放了出去。
一道火焰如龍吐息噴湧而出,像失去了控制的火焰發射器那樣上下胡亂掃射,居然不偏不倚,從曹子文懸掛其下的鐘乳石上灼燒而過。脆弱鐘乳石立刻崩碎,曹子文連同摩登迦於伯虜特,身不由己,同時緊隨貢夫的影子,一起墮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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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索布萊城是個極其巨大,廣闊的圓拱形洞穴。從天頂最高處到地面,大約相等於一座巴黎艾菲爾鐵塔的高度。可是即使高度再多兩倍,甚至三倍,留給他們的時間,依然極為短促。
伯虜特已經因為恐懼而失去意識,只剩下最後一點本能而死死抱緊曹子文的大腿,就彷彿溺水之人死抓緊那根飄過面前的稻草。摩登迦也更加用力地摟住了她的情人和主人。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欣慰。無論生也好,死也罷,她都不在乎。只要曹子文就在身邊,她什麼都不在乎。這種不顧生死的依戀與痴心,沒有人能夠不為之感動。而此刻,曹子文除了感動之外,更加感到心痛。
四目對望,曹子文立刻就明白了。什麼都不必再說,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眸,可隨即,又更加用力地睜開。在他瞳孔深處,出現了一種堪稱義無返顧的——決絕之情。
耳邊呼嘯的狂風中,地面越來越近了。將近四份之一的班瑞家兵們,在地面上列成了整齊陣勢,同時抬首仰望。每個人都認為曹子文他們三個是死定了。他們並非不相信奇蹟,可是沒有人會覺得奇蹟將在這時候出現,將會在班瑞家的敵人身上出現。
曹子文也不信。他只是知道,自己還可以作些什麼,必須做些什麼。可是究竟還有多久?十秒?八秒?五秒?無論多久,都只是眨眼即過的彈指一瞬間。究竟夠做什麼?究竟還能做什麼?
他還有一條命,還可以拼掉這條命。
密宗先哲大德曾經闡述,要求得佛法真諦,窮究萬物至理,只要在高山絕頂,捨身下躍。在那生死徘徊的剎那,自然可開慧覺悟,得成正果金身。曹子文不知道這種說法是真還是假,他也從來沒有意願要去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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