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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術士之間的戰鬥,在生死搏殺或失手時,傷及永屬靈魂是很常見的。事實上永屬靈魂若是受損,雖然會對術士造成極大的傷害,卻只是損及樹幹,而非樹根。術士力量的泉源……那所謂的樹根,是本體靈魂!
而術士,最擅長的既然是操控靈魂之力,對於自己本體靈魂的保護,自然也擁有與生俱來的能力。因此,同在術尊一階,蘇清望絕對不相信顛峰術尊便能讓自己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何況,這僅僅只是這雙眼睛的注視之力!
唯一的解釋,就是——術冕之威!
從術魂開始,是為踏入術士之高階。而高階術士每一階的差距,都是無法想象的懸殊!
因此,能夠讓蘇清望發自靈魂的敬畏的,只可能是術冕!
相比他的震驚乃至於失態,那雙漂浮在黑暗裡的眼睛,卻十分淡然。蘇清望被它注視所散發的威嚴與壓力所驚攝,居然忘記了術士交戰中最忌諱的一點——直視強者雙目!
那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辨認男女,純淨如虛無的白,純粹如深淵的黑,注視蘇清望的時候,不帶任何感情。彷彿是看一塊石頭、一滴水那樣的熟視無睹。從這種熟視無睹裡,蘇清望卻感覺到了對方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彷彿蘇清望在他面前,只是一隻螻蟻的存在,他想要蘇清望的性命,僅須一個意念便可。
那種視蒼生如芻狗視天下為無物的氣度,彷彿一柄巨錘狠狠的砸在了蘇清望的意識上!術冕!如果說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升起的敬畏時,蘇清望還存著一絲隱約的期盼,此刻卻完完全全肯定了這一點——這黑暗的空間、以及這雙毫無感情的眸子,絕對是術冕才能擁有的力量!
寧柘……這個來歷不明的術魅,難怪可以在整個雲域的術士瘋狂追殺下,平安至今啊!那傳說中的術士純血,居然可以引動術冕之力!只是……為什麼這術冕之力,會如此詭異?與傳說中那位大陸唯一的術冕臨淵所留下的有關術冕術法的記載,全然不同!
各種紛亂的想法出現在蘇清望的腦海之中,他怔怔望著那雙淡漠的眸子,眼中居然絲毫沒有與術冕對視後會因為承擔不住對方靈魂之光的照耀而崩潰的擔憂,反而充滿了熱忱與嚮往——術冕,所有術士畢生的追求!奠定術士在大陸尊貴身份的基石!
即使大陸歷史上只記載了一名術冕,即使那已經是四千多年前的往事……即使,蘇清望很清楚,如今大陸真正的一流強者,術士絕對不是唯一的,因為,來自武士中的變異者,那些被稱為天生武主的強者們,有不少修為出色的仁階武主,得到了上古傳承下來的器靈認可,論實力,絕不會比術尊差!
術士之所以能夠一直壓武主一頭,正是因為術士的顛峰,是術冕!當之無愧的最強者!而武主至今,最高境界也只是仁階黃級先天武主!這個層次的武主,擁有能與顛峰術尊平分秋色的實力,但是根據史書記載,在臨淵術冕的時代,先天武主在術冕面前,彷彿奴僕一般的存在……
“他的天賦真的不錯。”不知道是什麼情緒的嘆息從奪光術尊精魄中傳來,奪光領域,純粹的黑暗,對於寧柘來說,卻彷彿魚入大海一樣,說不出的自由與歡欣,那有如實質的黑暗絲毫沒有阻擋他的目光,反而殷勤的以自己的覆蓋範圍,不時反饋著整個領域內一切詳細的資訊。
在距離蘇清望不遠的地方,兜帽下,寧柘的雙眸之中,閃爍著深紫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跳動,那火焰跳動的節奏,與他手中的黑暗雛形之杖正好一致——緩慢、堅定,有如心跳。
聽到鬱儀說話,兜帽下的嘴角勾了勾:“不過卻不是老師的一合之敵。”
鬱儀沒有理會他的奉承,淡淡道:“我從前不出手,不僅僅是為了磨礪你,更重要的是……讓我出手,對你沒什麼好處!”見寧柘笑而不語,他放緩了語氣,道,“現在這個術尊已經和一頭羔羊沒什麼兩樣了,你隨時可以殺了他——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寧柘怔了怔,隨即皺眉道,“老師,他不但猜到了我身負術士純血,如今還見識到了您的力量……雖然魘之術士在現在的大陸上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就此洩露我們的秘密?畢竟我才是術魅,還無法保護自己和織烏……還有它。”他握緊了黑暗雛形之杖,這柄魔杖如今已與他彷彿息息相關,在握著它時,寧柘便彷彿融合在類似於噬靈遊魂界或目前的奪光領域中一般,說不出的心安和鎮定。
鬱儀沉聲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建議你殺他,你要知道,雲域的強者和其他地方的強者不一樣,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