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天的小沈老師終於精疲力竭,被拖了進去。
房門“砰”地關上,我傻眼了。就差一步啊。早一步,我就能抓住小沈老師,然後,然後似乎很不雅,兩個方向一使勁,說不定就把她給撕了。
這樣也好,關起門來,那傢伙就無處可逃了。我對自己說。
正當我琢磨著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弄開這扇門的時候,我的身後傳來一聲異響——“吱呀”。
不等我回頭,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就先飄了過來。
雖然難聞,但我並不十分反感,因為我今天上午聞到過這股氣味,並且,這種氣味曾經讓道德把隔夜飯都吐了個精光。
哈哈哈,他活該。
嗚嗚嗚,我慘了。
沒錯,這股氣味就是傳說中的福爾馬林液。
想到這裡,我轉身就往回跑。這種不見敵人就逃的做法,是會遭到廣大爺們的嚴重鄙視的。但是,既然我已經識別出了氣味,為什麼還要去看氣味的源頭是怎樣的尊容呢?
見鬼啦!真見鬼啦!跑啊!
跑了沒幾步,前方又是幾聲“吱呀”的聲音。那是房門開啟時,老舊的鉸鏈發出的摩擦聲。然後呢?然後沒有飄來福爾馬林液的氣味,而是飄來一股腐臭。
同志們,腐臭,知道什麼味嗎?把一塊帶血的鮮肉放在熱乎乎、溼乎乎的地方好幾天,然後再拿出來嗅一嗅,如果你沒暈過去的話,你就知道是什麼味了。
聞到這個氣味,我沒暈,但是我吐了。因為捱了揍,我沒吃晚飯,所以我吐的是膽汁。看到了膽汁,我覺得太噁心了,於是吐得更加厲害。
這是個惡性迴圈。
等我稍稍緩過氣來抬頭一看,立刻深深地一低頭,又狠狠地吐了幾口。然後嚇得腳下一軟,臉緊貼著牆依然止不住吱溜吱溜往下滑。
我看到了什麼?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剛才開啟的三扇房門裡走出三個頭髮蓬亂、眼眶嚴重凹陷、嘴角潰爛的乾癟男人。他們並列排成一排,把不到兩米寬的走廊堵得嚴嚴實實,並向我緩緩走來。其中一個居然還穿西裝戴領帶。
吸毒的,一定是吸毒的!配合著慘白的日光燈熒光,這些人跟殭屍似的。
這個場景我見過——生化危機。
我不是里昂,不是克里斯,沒槍,沒弩,連刀都沒有。所以我轉身就逃。
真是沒腦子。剛才不就是聞到了福爾馬林液的氣味才往這個方向跑的嗎?轉身之後當然不可避免地撞見了那個把福爾馬林液當沐浴露的傢伙。
比起剛才那三位的尊容,這位大仙算是絕對的玉樹臨風了。因為他乾淨。通體潔白,並且,一絲不掛。
我幾乎確定這是個行屍。福爾馬林液劇毒。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傢伙不可能是活人的。但死人怎麼會走路呢?我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過,我可以肯定,這是個男性。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成年人都明白。
前後夾擊,我只能硬衝。加速,衝刺,剛和裸體大仙擦肩而過,一條白生生的腿就迎面掃來。我躲閃不及,面門結結實實捱了一腿。上半身立刻靜止,下半身依然有往前的慣性,當即仰面一跤,後腦著地,摔得我眼冒金星。
這大仙的動作竟如此靈敏,居然會迴旋踢!
我躺在冰涼的地上,回想一個多星期前被侯英俊的法術擊飛,當場撲街,現在又被一個身份不明的怪物踢倒在地,後果未卜。人生,真的很無奈。
裸體大仙慢悠悠地挪著步子走到我旁邊。我以為他會像拳王爭霸賽裡的拳證那樣從一數到十,但事實是,他一腳踩在我的胸口。
好重的人啊!我感到自己像個喝空的易拉罐,被人一踩,噗哧,癟掉。
只有撥出的氣,沒有吸入的氣,我感到窒息。窒息的時候,人的頭腦很亂,很多回憶會突然閃現出來。幼年的貧窮,學生時代的孤獨,日漸蒼老的父母,還有最近接連被人痛打的經歷。
這幾十秒概括了我的一生:卑微,渺小,誰都能上來踩一腳。
最後,我想到了若穎。淺綠的碎花裙蝴蝶般在小樹林裡掠過。在女生宿舍門口,我吞吞吐吐地對她說:“晚安。”
她木然地看著我,說:“你真沒用。”
很有意思,女人對男人的作用,僅僅在於激發男人愛面子的本性。當然,前提是,這個男人並不愛這個女人。如果有愛,就不會等到覺得別人說你沒用才抓狂。當時,我怎麼就沒發現自己根本不愛若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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