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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訊息二:我有了一群吸血鬼跟班和一頭會變形的召喚獸。
壞訊息是,我得罪了監事會。看他們那小心眼的樣子,恐怕是難以和解了。
雖然好訊息的數量多於壞訊息,但兩者一比,我還是略虧,因為,一群吸血鬼加上薩博是肯定打不過牛人云集的監事會的。看來,我得趕緊找個靠山。
美蘭妮說:“總裁和監事會不合。你最好求得他的庇護。”
“總裁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怕一時找不到他。”
“我猜,他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的吧?”
“那你有什麼打算?”我問。
“我要走啦!”美蘭妮輕鬆地笑著。
“走?去哪裡?”
“去找我那個朋友。”
“他在哪裡?”
“不知道。先離開這裡再說吧!我呆得夠久了。”美蘭妮說著,從懷裡抽出一本破舊的相簿。
一團幽幽綠光在她手中升起,浮在半空成了一盞燈。藉著綠光,我看著美蘭妮一頁一頁地翻過,嘴裡唸唸有詞:“1937年建安大屠殺、1939年波蘭奧斯維辛、1941年緬甸大空山、1944年諾曼底、1951年高麗、1967年維南、1971年伊朗沙漠、1981年馬島、1991年海灣、1993年索馬利亞、2000年科索沃……”
照片上,美蘭妮始終一身潔白的護士裝,在成群結隊的傷患中忙碌。
翻過最後一頁,美蘭妮合上相簿,遞給了我:“就這一本相簿,沒別的留給你了。”
我無奈道:“我倒寧可你把自己這個人留下。”
美蘭妮笑道:“我只屬於過去,這本相簿裡有我的理想,是未來。”
我接過相簿,直視她的雙眼,問:“你從一開始就把我拉進這是非當中。為什麼?為什麼不找我的同事或者其他人?”
美蘭妮自言自語道:“在我選擇你之前,你已經被叛逆天使選中了。”
“叛逆天使?”我心中湧起一連串問好。這是個什麼人物?
美蘭妮似乎覺得自己失言,朝我神秘一笑,不再言語。
她看透了我的命運,我卻沒能看透她的去意。當年譚維良耗盡生命為她注入神聖之力,讓她成為史上罕見的能在陽光下生活的吸血鬼。但縱然老譚功力深厚,那點精神力也僅夠美蘭妮支援六十餘年。這一天,她的大限到了。
在這孤獨的半個多世紀中,相簿陪伴著她,扉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我們浪費掉了太多的青春,那是一段如此自以為是、又如此狼狽不堪的青春歲月,有歡笑,也有淚水;有朝氣,也有頹廢;有甜蜜,也有荒唐;有自信,也有迷茫。我們敏感,我們偏執,
我們頑固到底地故作堅強;我們輕易的傷害別人,也輕易的被別人所傷,我們追逐於頹廢的快樂,陶醉於寂寞的美麗;我們堅信自己與眾不同,堅信世界會因我而改變;我們覺醒其實我們已經不再年輕,我們前途或許也不再是無限的,其實它又何曾是無限的?曾經在某一瞬間,我們都以為自己長大了。但是有一天,我們終於發現,長大的含義除了慾望,還有勇氣、責任、堅強以及某種必須的犧牲。在生活面前我們還都是孩子,其實我們從未長大,還不懂愛和被愛。
今天之所以區別於昨天,恰恰是因為昨天的感受依然在我們心中。在我們生命的每個角落,都會有一個被加工好了的故事。不管結局是福是禍,也不管它是美麗還是悲傷,歲月的洗禮總能給我們留下淡淡的回憶。或許,這就是生命值得延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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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東方泛起了魚白肚。
“快看!日出!”美蘭妮興奮地指著海面的盡頭。
我眯起眼睛,看著那一道金光破空而出,火紅的朝陽隆隆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對有些人來說,活著未必是最幸福的事。對有些吸血鬼來說,生活在陽光中的權利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對有些人來說,能和自己的愛人一樣離世,期待來生,是值得以生命去換取的幸福。在一片緋紅裡,美蘭妮帶著幸福的微笑,漸漸化為一縷青煙,飄散在陽光中。
對有些小人物來說,只要命夠硬,總能熬到出頭的那一天。現在,我的對手不再是倉庫裡一疊疊箱子或是來路不明的夜精靈散兵遊勇,而是勢力龐大的異鄉人監事會。而我的身邊站著九級魔物鋼鐵傀儡薩博,周圍是隱沒在東都大街小巷中的吸血鬼一族,身後,還必將有公司總裁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