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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沐歌從她手裡接過那份體檢結果，“謝謝你。”

白凝凝訝異於她此刻過於平靜的模樣，臉上神色更是凝重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你倒是給點淡漠以外的反應啊，沐歌這事情要是鬧大了你會被開除的！而且你年紀輕輕，其實沒有必要將前途浪費在這個孩子身上。”

沐歌洗了兩個蘋果，一個給她一個自己坐在床邊上慢慢啃，沐歌過於平靜，好一會才又安靜開口，“這學校不是我要來的，所以有沒有前途其實無所謂，就當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凝凝，我捨不得這個孩子。”

白凝凝氣急，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沐歌徑直打斷，“凝凝，你讓我好好想想，我只想即便是不要這個孩子，也想只是我自己真的不想要，所以別再勸我了好麼？”

她說話間又是一陣無力，白凝凝眉間褶皺更深，“沐歌，究竟是誰讓你鬼迷了心竅？孩子的父親又知不知道，你又有沒有想過自己和孩子的父親有沒有將來？”

沐歌一怔，臉色有些發白，啃了一半的蘋果捏在手裡卻是怎麼都沒了半點食慾。

她的模樣投射給白凝凝的資訊仍舊只有一條，“你看看，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如果孩子的父親連這些責任都付不起，你又為什麼要為這個孩子葬送自己後來的一生？！”

好一會沐歌將受理蘋果丟在一邊，身子無力仰倒在後頭的單人床上，她伸手捂住發酸的雙眼，腔調裡有一層掩蓋不住的迴天無力，“凝凝，孩子的父親是誰其實你能猜到的不是麼？”

白凝凝很聰明，這一點沐歌一直都知道，就憑她大二就快要修完所有課程，得到一個週末到醫院實習的機會。

就憑女生天生的敏感，沐歌也很明白，即便到現在白凝凝也並不指名，其實大抵早就能夠猜到她和顧辰西是什麼關係。

沐歌無暇顧及白凝凝的目瞪口呆，胃裡一陣翻湧，起身急匆匆就往裡頭洗手間衝。

她這些天以來還是第一次吐成這樣，卻也是第一次感覺到肚子裡那條生命的鮮活，胃裡本來就沒多少東西，可那一陣的噁心不知道為什麼持續不斷襲來，到最後也只剩一片抑制不住的乾嘔。

沐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白凝凝還在。

白凝凝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好一會才有些不忍的開口，“沐歌，也許這事情你比我更清楚，顧辰西他訂婚了，全城皆知。”

沐歌腳下步子一頓，那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落在白凝凝眸底，只換來一聲嘆息，“沐歌，原則上來說，作為一名醫生，我不建議你留下這個孩子。”

沐歌臉色本就有些發白，此刻更是慘白，她伸手覆在平坦小腹上，低頭間更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沐歌，你一時的不捨絕對會是這個孩子之後一世不幸的開始。”頓了頓，白凝凝復又開口，“我知道你還抱著一絲僥倖，當然，那種僥倖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機率真的太低了。”

“凝凝，你別說了……”沐歌試圖阻止，可白凝凝卻並不停止。

“沐歌，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一把，與其用這個孩子後來的一生去賭，倒不如賭一把你和顧辰西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如果沒有皆大歡喜，如果有，這個孩子留不得！”白凝凝的聲音是理智的，可想法卻是瘋狂。

沐歌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她，那一臉目瞪口呆來不及收起，卻已經迫不及待開口，“你說，你是說……”

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可這樣瘋狂的想法卻成了她最後一點希望，到底他們誰也沒有驗過她和顧辰西是不是真有血緣關係。

“不需要別的，你只要給我你的頭髮以及顧辰西的，這事情我們可以偷偷進行，正好我現在在醫院可以幫上一些忙。”白凝凝點頭肯定，話末，她復又加上一句，“當然，如果你能信得過我的話。”

白凝凝的方法其實比她原本的想法要可行很多，都是豪賭，可白凝凝有一句話卻是對的，她如今對這個孩子的不捨只會成為後來這個孩子不幸一生的開端而已。

自然，這事情就和她跟顧辰西的關係一樣，光明不得！

有白凝凝的幫忙，沒有人知道，這事情只會不知不覺的進行。

白凝凝是信得過的，這一點沐歌也清楚，而她要等的只是一個結果。

只是眼前，她的頭髮好弄，顧辰西的頭髮她要去哪裡弄？

這麼想著她無故又是一番苦惱。

白凝凝走後，宿舍又剩她一個，時間已經不早，夜幕低垂，胃裡空空的，可仍舊沒有太多食慾，到最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