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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感受到了戰艦上的人心浮動,瑪洛斯號重新組織了橄欖球對抗賽,試圖以熱血沸騰的體育比賽來達到吸引眼球、轉移視線、發洩情緒的作用。
而兩隻對壘球隊的編制,也的確是吸引眼球得很:
全艦最屌、最拽、最容易泡到漂亮美眉的——殲擊機飛行編隊
對抗
對穿飛行夾克眼高於頂的混蛋們看不順眼的、充滿正義感的——所有人
如果是純憑實力,這場比賽的勝負實在是沒有懸念得很;但是鑑於比賽安排在下班之後的傍晚六點——文職人員們體力最充沛、精神最亢奮,而飛行員們身體最虛弱、精神最萎靡的時候,這場比賽的結果,也就成了未知數。
勇士隊的隊長,是戰艦高階戰略分析師謝元亨。在比賽中,他打自由衛位置。
鳥人隊的隊長,則是殲擊機飛行編隊的飛行官長司徒文晉。在比賽中,他打四分衛位置。
這兩人本是眾人皆知的至交好友,但因為幾天之前,已故飛行員伊斯特的摯友、謝元亨的妻子孔真在大庭廣眾之下跑上飛行甲板,踮起腳尖狠狠抽了司徒文晉兩個耳光之後,司徒文晉和謝元亨的哥們關係,也就此終了。
雖說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賽前兩隊相互握手之時,司徒文晉和謝元亨甚至連裝都不屑於裝,直接冷著臉看向別處,乾脆將對方無視。
隨著裁判的哨音響起。勇士隊的開球手——前北光丸號總機械師佐野純平——將橄欖球放置在本方三十碼線球座上,退後幾步,接著大腳將球開出。
儘管十幾年沒正經打球了,但看到向自己大力飛旋而來的球,司徒文晉下意識地飛身上前,一躍而起,將球輕鬆截住。
觀眾席上,歡呼聲和噓聲同時響起。
感受到觀眾席上投來的目光,司徒文晉反射性地就向看臺看去。
前排座位上,前來為謝元亨加油鼓勁的孔真,看到司徒文晉投來的目光,神色糾結了一陣,最終誇張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翻了個謝元亨的招牌白眼,轉眼看向別處。而不遠處的座位上,司徒文晉的未婚妻安妮,卻歡笑著向他揮手,毫不吝惜地給了他一串飛吻。
此時,全部觀眾目光的焦點,都集中在司徒文晉身上,可他的心中,卻忽然一陣怔忡。
恍惚之間,他看到孔真的身邊,多了個烏黑長髮、煙水晶眸子少女的身影。那少女的神色透著明顯的焦躁不耐,可那雙琉璃般的眸子,卻仍然美得令人想要深陷其中。
毫無徵兆地,那少女的目光就向他的方向掃了過來。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明明是整個橄欖球場的唯一中心,而她目光的焦點,卻只是隨隨便便地打在了他身後五十碼外的一片虛空。她的目光掃過他時,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彷彿他只是一團無影無形的空氣。
她根本就沒看到他。
他忽然就覺得沮喪失落至極,正如十七年前的那個暮春。
十七歲的將軍獨子司徒文晉聰明英俊、謙和有禮,人人都恭維他必將青出於藍、前途不可限量,可司徒文晉卻不知道,所謂的“前途”,所謂的二十歲娶世家名媛、二十五歲接管家族事業、三十歲從政、三十五歲把女秘書變成情人、四十歲邊打高爾夫球邊和酒友抱怨自己漸高的發線、漸凸的肚子,算得上什麼未來,什麼人生。
他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可他也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於是他渾渾噩噩地和一切公子哥兒們一樣,在貴族學校混日子,同世家大族的姑娘談戀愛,然後把橄欖球場上的成就,當做人生的唯一目標和樂趣。但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生命中缺少點東西,缺少點至關重要的東西。
就在他十七歲的那個暮春,準確的說,是公元2943年4月13號的下午,在紐約謝韋爾男校的橄欖球場上,他忽然就意識到自己以及自己周圍所有人所缺少的究竟是什麼。
是靈魂。
於是,就在最激烈的全國高中橄欖球季後賽第一場的比賽進行當中,剛剛帶領隊員打了一場淋漓進攻的明星四分衛司徒文晉,忽然就覺得迷茫至極。
半場結束的哨音響起,司徒文晉抱著橄欖球,掀開頭盔,目光無意識地掃過觀眾席。目光所及之處,女孩子們,不管是支援哪隻球隊的,都回給他熱辣辣的目光。
可他卻只看到了一雙眼睛。
雖明明在目無焦點地神遊物外,但那雙眼睛卻仍然美得驚心動魄,讓他根本挪不開目光。望著那雙眼睛,司徒文晉全忘了自己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