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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多少年了,他已經認定了父親的死亡,從一開始的被迫承認,到後來的坦然接受,這個事實已經在心裡面牢牢的紮根。
但現在,突然有人冒出來說,父親還在世!那太虛幻了,杜堇容覺得這是一個夢,不真實的夢,醒來一切就都會回到遠點。
會這樣嗎?
杜堇容覺得頭疼,抬起手揉捏了一下太陽穴,手指感覺到臉上的雨水,溼溼的、滑滑的,並且冰涼,突然臉頰感受到了一個帶著體溫的堅硬物體。杜堇容低下頭,眼睛觸及到手腕上的米色蜜蠟手串,自從趙恆煦給他戴上後,他就從來沒有摘下過,即因為手串的特殊,讓他有舒心踏實的感覺,又因為這是趙恆煦親手給他戴上的,就像是一個見證。等以後他們老了,故世了,還有手串在見證者發生的一切,它記錄了兩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讓杜堇容倍感珍惜。
“陛下,你在哪裡?”
連綿江上,風雨中一條船靠在岸邊,趙恆煦同樣揹著手看著窗外滂沱的大雨,近了,離得更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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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風雨聲中,敲門聲並不明顯,但卻驚醒了陷入沉思的杜堇容。抹去臉上掛著的雨水,走過去開門,門外姜昊之提著一盞氣死風燈,頭戴斗笠、身著蓑衣、腳蹬木屐。
“侯爺,我們聊聊吧,給你帶了雨具。”姜昊之的身後還跟著人,手上提著全套的雨具。
杜堇容的眼神暗了暗,搖頭,“不了,我不放心孩子。”
姜昊之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杜堇容冷靜的目光下,不再堅持一開始的決定,“那我們到偏房聊聊好嗎?就在正房的隔壁,侯爺可以隨時照顧孩子。”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杜堇容晚上住的地方還是平南王王府的正院,除了正院和王府的花園;他沒有去過王府別的地方;也不願意去探索這個地方。正院的偏房顯得比正房還要簡陋;但到底是平南王府,簡陋卻不寒酸,那些歷經多代留下來的老物件兒有著歲月沉澱下來的精緻和雍容。一盞琉璃燈下;是鑲嵌著青玉石的檯面;光滑、細膩;也有著刺人的冰涼,四方桌的兩邊;坐著杜堇容和姜昊之。其實仔細看來,二人有一些相像;以前還可以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但現在,知曉了杜堇容的身世後,只能說親緣真的很神奇。
杜堇容的眼神有一絲的飄忽,看著琉璃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侯爺。”姜昊之將侍從送來的一碗銀耳百合蓮子羹端到杜堇容的身前,“你晚上也沒有吃什麼,弄些羹湯吃吃吧,白玉都告訴過我們你的口味,蓮子羹用的冰糖煮的,並不甜。”
銀耳百合蓮子羹晶瑩剔透的羹湯上還有著兩三枚橘紅色的枸杞,杜堇容拿起勺子攪動著羹湯,濃稠的羹湯帶著清爽的甜,在溼潤的空氣中顯得十分的獨特,“你們用了很多的功夫。”
姜昊之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尷尬,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還好,還好。”
嚐了一口,潤滑的銀耳、酥爛的蓮子等的味道在口腔中慢慢散開,最後匯籠成一種滿足,帶著溫熱的力量直達胃中,但隨著胃的舒適,杜堇容的心並沒有得到多少的安撫,內裡涼涼的、澀澀的,就像是他並不喜歡的百合,帶著藥的味道,“我並不喜歡百合。”
“可白玉說……”白玉送來的訊息上點出了,杜堇容對與百合提不上喜歡,但也絕對不討厭。
“甚至是討厭吧!”只是趙恆煦覺得加了百合的蓮子羹吃起來有著特殊的味道,他喜歡罷了。低垂著眼睛,杜堇容喃喃的說道:“白玉不能留,要麼儘快的弄走,不然你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還有其他人,在我身邊的其他人。”
“……好。”姜昊之妥協的說道。
“說吧,你們在北定王、平野圍場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杜堇容抬起眼睛,眼銳利而明亮,讓姜昊之的心驀然一緊,心狂跳了一下。
姜昊之隨即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勾動嘴角想要笑一笑,但略顯僵硬的臉怎麼都扯不出一個笑容的弧度來,所以在不怎麼明亮的燈光下,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一些怪異,“這是說來有些長。”
“那就慢慢說吧,在雨停前,大概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不了吧,可以好好的慢慢的說。”
“好。”姜昊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北定王怎麼得知遺族秘密的,除了他本人,已經無從知曉,他覬覦著遺族的秘密,抓走很多流散在外面的族人,沒有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