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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說,半夜賊上門,還能找什麼?你們相國大人封了百姓的活路,在下窮怕啦,當然為你們的金銀珠寶。
撒謊。我才不會相信他只是為一些金珠而來。聽他這對相國譏刺的口氣,也不是一般人。
這時我背後有人說,“放了他。”
我的背脊僵了,晴初是何時醒來,竟然已在我背後,我一點也不知道。面前的黑衣人倒笑了,“我說你拿不住我,你膽子大但年輕經驗淺,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我腦中念頭未成形,他忽然一掌拍過來,頓時肩頭痛的像被車撞了,我咬著牙,轉身一個下劈,他咦了一聲,已經摺住我手腕,我的匕首被他抵到了我自己的腰上。
晴初又說,“你別,別傷她。她是元澤的親信。”
“不廢了他,你我之事怎樣立足?”那人說,接著微微一驚,“原來你竟是個妞兒?”
我使勁甩掉他的手。經過這一痛,我忽然想起了他是誰。同樣一個躲躲藏藏的晚上,同樣近在耳邊的風聲。這人慣會做憊夜偷盜的事兒,上次在半畝園豆蔻圃,當我捉住晴初,就是他一塊黑布遮住我的眼,帶了晴初逃之夭夭。
這少夫人果然與外間有染?瞧這人和她如此親暱,這人若不是她的老相好,怎會常常結伴夜出,現在還說什麼“你我之事”?!
我憤怒的真想宰了這對狗男女。卻見晴初低頭從枕匣內取出一疊細棉紙,遞給那人,
“這些……替我還給父親。以後……也不用再託人帶信……我已是他家媳婦,要走動自有場面上來往。我足不出這霽月樓,與元澤半面也見不上,一切訊息皆無。你要找什麼東西,只怕不能如願。父親的心願我只能辜負。但願……他有你相助……可以達成志向。”
黑衣男人慾言又止,終於伸手接過去,終於說,“舅父只盼你平安,並不要你為難。他知道你與元澤分居,成日長吁短嘆,只怕是害了你……”
晴初截住他,“我在這裡也是很好,無須掛心……”她走到窗前往下瞧一瞧,“趁眼下沒人發現,這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再來。”
兩人沉默半晌,我見那男人凝注的眼裡分明有話,終於他說,“你保重。多話我也不用提,你嫁得元澤,原該稱心。至於他日事……”他嚥下了後面的話,對我看了一眼,說,“丫頭,你身手不錯,又沉得住氣,我那妹夫身邊,倒是盡出頂尖人兒。”他悶聲笑了兩聲,翻身出窗,仍從原路走了。
我趕到窗前,見他一黑影迅即的過了牆去,轉頭,才見晴初還站在當地,她自己點了一支燭,只著一件貼身小衣,頭髮不整,披了半邊肩頭。顯然是聽到聲音,外衣也來不及披一件,就急急下了床的。
我一言不發往外就走,晴初將我叫住,“麝奴,此時萬萬不可外傳。”她聲音極輕,也有些不確定。她是對我拿不準。
我已經下了樓。這事委實弄得心裡窩囊。
第二十五章、化敵為友
這後半夜就再也不能睡,晴初身負了使命嫁過來,是無疑的了。不過她沒去做一個探子,而是把自己關成了一個囚犯。為什麼?為了元澤?這事要不要告訴公子?或者,公子根本就知道?
第二日我一早起來,在廊下幫著靜生喂鸚鵡,晴初自己掀簾子出來了。還沒有梳妝,失眠的痕跡很明顯,臉色白得透明,外衫隨便披在肩上,碎頭髮紛紛墜到那兩個深陷的頸窩裡去。
她見我便堆下笑,“麝奴,你起得早。”
我不答話,她看看左右沒人,又說,昨夜辛苦你了。
好笑,她終於被我掣肘,終於對我有所顧忌。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少夫人晴初。
小果兒在院口大呼小叫起來,我趕過去看,那不速之客依然留下了痕跡,院牆下有一處深深足跡,牆面也汙了一塊,最要命的,是牆角一叢鳳仙花被壓塌了。
我瞥晴初一眼,她神情緊張,強作鎮定的也過去看了一眼,說,“我當是什麼,這點事也值得大驚小怪?——那必是雨打的。”
但這理由卻忽悠不了別人——我總算領教這相國府裡對晴初的緊張態度,一盞茶不到就來了一隊副衛,為首的正是桂楊。
幾人果然聚在那牆角下研究,小聲的交談。甚至有人試著攀了攀牆頭,再試著躍下來,看看落地的位置。
這是什麼?追蹤作案現場?我又好笑又心驚,晴初的日子果然不好過,她步步謹慎是有理由的,這霽月樓,其實一直處於監視中。並且,是桂楊親自來,這事必不好輕易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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