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濃濃的肉香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蘭格靠著安然坐著,興高采烈地講著白天圍獵的奇遇,二王子居然獵到了一隻通體金色的豹子,四王子也獵獲了不少的奇珍,只有大王子和三王子不知為何沒有出去圍獵。“我也有獵到一隻麋鹿哦!”蘭格得意地炫耀,抬頭看安然,卻發現她的心思不在這,眉毛微蹙,眼睛失神地看著火塔。“姐姐——”蘭格嘟著嘴搖了搖安然。“恩?”安然回過神來,低頭歉意地說:“對不起。”“姐姐今天好像不開心哦。”蘭格伸手撫平安然額上皺起的眉頭,忽而咧嘴一笑:“我告訴姐姐一件好笑的事。下午圍獵回來在燕蕊宮門口,我看見鼻青臉腫的明英親王了,一瘸一拐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我猜啊,肯定是從馬上摔下來了,以為自己騎術有多了不起,不過如此嘛。”失去意識前,安然依稀記得有個人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滾下了山坡。到現在她左腿上擦破的膝蓋還在隱隱作痛,護在自己身下的那人一定受了不輕的傷。抱她上馬的是他,讓她害怕的是他,逼她屈從的是他,翻身下馬救她的依然是他,安然不明白,什麼時候的他才是真正的明英親王。
“他的傷要不要緊?”安然心裡有些愧疚。“聽三哥說他身上擦破好多處,到處都是瘀青血塊,一定很疼,因為明英親王自從回宮黑著臉一個字都沒有說。”不遠處爆發出陣陣掌聲,草原中心熊熊燃燒的火環已按序擺了一列,勇士們騎了馬俯衝之後在火光煙霧中魚躍般鑽過了火環。蘭格見了一跳而起,就往火環處跑。安然跟在身後,看了一眼興奮的蘭格,悄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站在燕蕊宮門口,安然躊躇著不知該怎麼進去。身後腳步聲漸起,有人從門內走了出來,她不認識,那人卻彷彿識得她,躬身有禮地問了一句:“安然姑娘,有什麼事需要在下幫忙嗎?”安然有些侷促,趕忙還禮:“不知道明英親王在不在宮裡,我想見一見他。”南宮羽聽了微微蹙眉:“王爺說過不見客的。”轉眼看到安然眼裡的失落,南宮羽寬慰她:“我試著幫姑娘稟告一聲。”光線幽暗的房間內,一輪彎月映在窗前,一個人影憑窗坐著,全身都似罩上了一層清輝,靜默無聲。安然躲在房間隔紗的後面,一手扶著雕花木板,悄悄看向視窗。那人慢慢回過頭,即使在黑暗中一雙鳳眼依然波光流轉,嘴角一彎,嗓音低沉地說了一句:“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才肯出來?”安然從隔紗後走到窗前,明英親王臉上的傷痕便清楚地看在眼裡,沒了清高,一如凡人。
“傷口還疼嗎?有沒有抹過藥?” 安然猶豫著問。明英親王挑起鳳眼,一陣輕笑:“安然姑娘在關心我?”安然懶得辯駁,從懷裡取出一瓶藥。“我有一些治瘀青的藥,止痛很有效,你拿去抹在傷口上,明天大概就能恢復了。”
明英親王伸手接藥,修長的手指卻覆上了她握住藥瓶的手。安然眉頭一皺,又要生氣,想要收手,明英親王卻苦著臉悽然說:“好疼……”上舉的袖口滑落下來,月光中,白皙的胳膊上血跡斑斑的擦痕觸目驚心,安然張著嘴,半晌才說:“你……你怎麼不去處理傷口……”明英親王垂在眼前的黑髮遮住了眼睛,落寞地說:“……沒有人理我……”抽出手,安然轉身向後走去,明英親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輕聲問:“連你也不理我了麼……”安然在門口頓了頓:“我去打水。”綢衣滑落,如瀑的長髮系在腦後,瘦長的背部瘀青血紫,原本白皙的面板一片暗紅,安然坐在床邊看著,不由倒吸一口氣。手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把藥膏塗在手上小心往傷口處擦拭。
林一凡受了傷總是嗷嗷大叫,委屈地尋求安然的安慰,明英親王卻只是安靜地趴在床上,不管有多麼疼,只是默默忍著。安然不相信以他的身份地位會有人敢不來伺候,也許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忍受一切,不願叫旁人看出他的痛苦。窗外嘈雜的人聲遠遠傳來,明英親王肩膀忽然一抖,安然知道是碰到疼處了,手裡放輕了力道,小聲問他:“聽說明英親王的箭術了得,草原上那麼熱鬧,為何不去縱馬爭鋒?”明英親王嗤笑一聲:“外人的快樂與我何干?爭鋒奪冠由著他們去搶,我為什麼要趟那個渾水?”
安然呆住,不知如何回話。門外南宮羽的聲音急急響起:“公主,王爺說過概不見客的……”“聽說他受傷了,我只想看看他的傷勢……”阿羅納雲說著就推開了房門,急切地踏過隔紗,正要往裡走,眼前的情形卻讓她剎那間止了腳步。明英親王敞著胸膛半支著上身躺在床上,床邊的女人一手扶著他的肩膀靠在他懷裡,這樣輕佻的舉止震驚了阿羅納雲,總以為明英親王公務繁重,他卻寧願與別人調笑也不願抽身見自己一面,眼力頓時湧上一層水霧,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