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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美人什麼時候都是美的。
即使這般狼狽不堪,也別有一番惹人憐惜的羸弱之美。
趙瀧目光裡卻毫無波瀾,走了過去,問道,“夫人是哪裡難受?可還能說話?”
李清珮原本強忍著疼痛,聲音微弱,道,“趙爺,妾身實在是疼的不行了。”
趙瀧叫彩蝶把李清珮挪到了靠窗的炕上,讓她躺好,拿了針灸包出來,道,“我已經許久沒有用過了,不知道這針還能不能扎的準。”
李清珮差點沒跳起來,道,“趙爺,您有幾分把握?”那銀針半尺來長,在朦朧的燈光下越發顯得冰冷尖銳,“要不,我們吃藥?”
趙瀧的手壓在李清珮的腹部,雖說是陌生男子,但是隔著衣裳,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尷尬,他把銀針放在火上了烤了烤,道,“你要是能吃得下藥,又何必來找我?想必是吃什麼吐什麼了。”隨即那手指像是找到了穴位,用力一摁,“是不是這裡?”
李清珮疼的叫了一聲,道,“就是這裡。”結果那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絲灼熱的溫度,她急道,“趙爺,您先等等,我緩緩……”
趙瀧卻收回了手拔出另一個銀針道,“已經扎進去了。”
李清珮沒有想到趙瀧竟然這般迅速,除了一開始有些灼熱,竟然沒有一點痛感,忍不住驚奇的說道,“怎麼不痛?”
“只有那庸醫才會讓患者痛。”趙瀧難得自傲的說了一句,接著又紮了一針,不過這會李清珮已經不怕了,儘量讓自己放鬆方便趙瀧扎針。
等著扎完三針趙瀧才停了下來,又道,“最多半個時辰便是不會再痛了。”
趙瀧被請到了旁邊的廳堂,畢竟是女子的寢殿,總是不好一直待著,彩蝶又沏了新茶過來,擺上了茶果,道,“多謝趙爺,這份恩情當真不知道如何報答,還請趙爺受我一拜。”說完便是跪了下來。
“不過舉手之勞,起來吧。”趙瀧不急不緩的端了茶水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茶水放下,又道,“說起來這也是你們家夫人的福運而已。”
等著一杯茶喝完,趙瀧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隨著彩蝶進了寢室,結果看到原本應該大好的李清珮依然慘白著臉,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趙瀧頗有些奇怪,重新診了脈,道,“已經無礙了,怎麼還會疼?”
李清珮已經被磨的沒了脾氣,無力的道,“趙爺,妾身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什麼,你身子骨好得很。”趙瀧被氣笑了,無奈搖頭,道,“且跟我說說,你今天吃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痛起來。”
重新診了脈,又鞏固的扎針,但是無論如何,李清珮依然不減輕一分病情,趙瀧目光深沉,想起和幾乎可以稱為半個老師的李昌榮談起醫治時候的話來,“有時候這病也並非是病,而是因為心裡頭不痛快,鬱結而生。”
“治病容易,但是最難治的卻是心病。”
“幾乎沒有辦法。”
趙瀧想起當初自己要離宮,穿著玄色四爪蟒袍,頭戴翼善冠,還沒登基為帝的趙洵幾乎是跪在他前面哀求,道,“你這般走了,父皇要如何自處?”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就如同李昌榮說的那般,這世上最難醫治的就是心病,幾乎無解,只能用時間來慢慢的沖刷掉。
趙瀧想起關於這位李清珮的身世來,出身於書香世家,從小耳聰目明被父親寄予厚望,親自教導,想著以後參加科舉光宗耀祖,誰知道八歲便是喪父,家中生計艱難,後來十五歲委身給秦王做妾,不久前因為秦王大婚又被趕了出來。
當時初見顯然就是秦王大婚的前一天吧?
那時候就是積食了,然後今天……,秦王路過通州,還曾給他遞了拜帖,想要攜了新王妃給他行禮,自然是被他婉拒了。
兩次積食皆是因為同一個人,這病情顯而易見了。
趙瀧坐在李清珮的旁邊,想著是不是就這般走了,畢竟其實已經無礙了,而她的心病,也只有自己才能醫治。
只是想起兩個人之間的淵源,其實他和李清珮的父親是舊識,是故人之女,又想到他也曾為此困擾,終是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來。
“夫人,如果很是難忍,你且哭出來。”趙瀧說道。
“哭出來?”李清珮微弱的說這話,神態有些奇怪,道,“這一點疼妾身還忍得住,趙爺能否再次施針?委實太難受了。”
“夫人是積食,哭一哭,把腹中的濁氣吐出來,倒比施針更快些,也是一種治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