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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瀧下了馬車,看到幾個相熟的將軍,皆是在門口等著,見到趙瀧莫不是露出驚喜的神色來,道,“見過王爺。”
“莊厚,孫大人,王將軍……”趙瀧一一打了招呼。
晚上,在兵營的大堂裡擺了宴,幾個將軍,楊志都圍著趙瀧坐在一處,等著菜過三巡酒過五味,莊厚卷著舌頭道,“那時候說京裡派了個新監軍過來,卻沒有說是王爺,我一瞧,哎呦,竟然還是奶娃娃。”
“那時候王爺才十五歲吧?跟我們這些大老粗們相比,可不就是孩子?”莊厚中等身材,卻跟個樹墩一樣厚實,面板黝黑,一雙濃眉飛揚,看起來就是桀驁不馴。
“我就是第一個不服,經常給王爺下絆子,王爺也不生氣,說咱們比試下,看看誰厲害。”
“我哪曾想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箭術那般了得?就這樣當著全軍的面輸掉了!”話雖如此,但是莊厚眉飛色舞,好像輸給趙瀧是一件挺高興的事情,“雖然丟臉,但我莊厚從來都是信守承諾之人,那之後王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旁人聽了似乎都憶起曾經熱血的過往。
孫誠譏諷道,“哎呦,你哪裡聽話了,王爺說過很多次窮寇莫追,你偏不聽,殺紅了眼一路追到科爾山去,結果中了韃虎的計,那一千兵士差一點就有去無回,要不是王爺帶著我們幾個去救你,你還能成親生子?有了這麼一個好兒子。”然後指了指一直站在後面的莊田道,突然一頓,帶著幾分不確定道,“不過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你兒子長的細皮嫩肉的,是你親生的嗎?”
“孫誠,你皮癢不是?是想跟老子幹一架不是?”
“別,你是個將軍,我卻是個文書,我傻了才跟你打。”孫誠不慌不忙的道,“這時候就是孫誠,不是好兄弟了?那以後寫防務的摺子就不要託我了。”
莊厚憋了半天,又悻悻然的坐下。
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莊厚想了想也跟著釋然的笑了起來,拉過站在後面一直給他們添菜,斟酒的莊田,“我兒子是跟我不像,不過誰叫我媳婦漂亮?兒子隨他娘!王爺,您說是不是?”
莊田卻是面紅耳赤的,一副侷促的樣子。
大家又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月亮爬上樹梢,屋內傳來莊厚渾厚嘹亮的歌聲,那帶著幾分悠揚的民調,彷彿可以帶著人走入故鄉山河。
趙瀧披著一件鴉青色銀鼠蓮蓬衣站在院子的中央,抬頭望月,迎著身後的如墨群山,有種說不出來的孤高冷清來。
孫誠站了半天,卻是靜靜的沒有說話。
趙瀧頭也不回的道,“來了,怎麼不說話?”
孫誠穿著一件五品的官服,外披了一件石青色的兔絨披風,身材瘦弱,像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只是那目光剛毅,顯然是有個不容易妥協之人。
“莊將軍叫下官把王爺請回去。”孫誠笑著說道,“還說王爺偷偷跑了,要罰王爺喝三杯。”
趙瀧笑,“還是跟以前一樣。”又有些嘆息道,“一晃過去了十三年,許多都變了,可是看到你們似乎還都是老樣子。”
孫誠道,“蒙王爺庇護,這才有我們安身之所。”趙瀧出宮之時,只求了當今聖上一件事,就是幫他保齊州十年不變。
趙瀧扭過頭去看孫誠,道,“你這滿口的油腔滑調也沒有變。”
孫誠卻是很坦然的笑,道,“是呀,我們都沒變,可是……殿下,京城會一直不變嗎?”意有所指的指著東邊,道,“您瞧,帝王星變弱了。”
趙瀧立時就冷了臉,道,“大膽!”
孫誠跪了下來,卻不卑不亢的道,“下官言語無度,還請王爺恕罪。”
正在這時候,傳來莊厚有些疑惑的聲音,“老孫,你跪著幹什麼?王爺,您這時候跑出來,是不是想要怕老莊我灌你酒呀?”上前拉趙瀧,道,“走走,進去吃酒去。”
孫誠卻固執的不起來,莊厚就有些無措的看著趙瀧,趙瀧這才道,“起來吧。”
等著兩個人進了屋子,卻是看到宴中有一位妙齡的女子,莊厚朝著那女子使了眼色,道,“慧娘,還不給王爺斟酒?”
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軟甲,身材高挑纖細,面板白皙,一雙杏眼含著盈盈水光,倒比旁的女子要多一分英姿颯爽來。
莊厚扶著趙瀧坐下,擠眉弄眼的說道,“王爺,這是劉慧娘,王將軍的侄女,還沒許配人家呢。”
劉慧娘顯然是行伍出身,比起其他女子要爽利一些,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大著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