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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臉丫鬟白芍端著銅盆上前,鵝蛋臉丫鬟白芨取了帕子打溼絞乾給姜玉珠淨了面,又取來柔軟的柳枝撕開,沾上細鹽伺候小主人漱了口。
事畢,先前蒸蛋羹的大丫鬟甘草過來給姜玉珠梳頭,一頭散開的黑髮很快梳成兩個花苞髻,取過旁邊一對粉白的珠花纏在髮髻上。白芍遞過銀項圈兒,木氏給女兒帶上,這銀項圈兒小巧精緻,下面綴著一個長命鎖,雕刻仙桃和繁古的花紋,長命鎖下面還綴著幾個小鈴鐺,一動起來叮叮噹噹作響。
木氏又給玉珠兒穿上芙蓉色金絲繡邊綴珍珠襦裙,這樣一打扮,粉雕玉琢的女娃兒更加惹人喜愛了。
弄好這些,食盒裡的羊奶蛋羹也正好可以食用,木氏親自喂女兒吃蛋羹,玉珠兒的胃口顯然極好,不一會兒一碗蛋羹就吃完,甘草又去端了一碗羊奶過來,玉珠兒也咕嚕咕嚕給喝光。
木氏瞧著女兒吃的香甜胃口好,心裡又是欣慰又是難受。女兒自打出生就沒開口說過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鬧騰,三房只以為玉珠兒是乖巧,等到孩子該翻身,該爬,該開口學說話走路的時候,三房的人才慌了神,發現玉珠兒比平常的孩子都學的晚。
玉珠兒九個月才翻身,一歲才會爬,一歲半都不會開口說話,找了大夫瞧過,玉珠兒身體很健康,這些反應只能說明玉珠兒是個傻子,還是個啞巴。
直到三歲,也就是前些日子,玉珠兒才學會走路。
這期間木氏求過不少大夫來給玉珠兒看病,得出的結果卻只有一個,她是個傻子,治不好的。漸漸的,木氏也就放棄,只是對女兒越發的好,平日裡吃穿用度給女兒的都是最好的,近來一段時間,更是寵愛的不得了。
比如這次三房舉家回京,前半月走官道,後半月走水路,一路上給玉珠兒準備的都是最好的。航船上準備的吃食不多,都是一些乾糧,大家吃的都是乾糧,唯有玉珠兒的準備了不少新鮮食材和上好的銀霜炭,一日三餐,玉珠兒吃的都是小爐上準備的吃食。就連這次的羊奶也是趁著前兩日航船靠岸的時候買下來的。
木氏想起羊奶,就想起另外三個兒子,吩咐甘草,“甘草,去把剩下的羊奶給三個哥兒送去,再不喝掉也放不住……”
正說著,外面想起長子姜瑾的聲音,“娘,姣姣吃好沒?我帶她去甲板上轉轉。”
家裡人一直叫的都是玉珠的小名,姣姣。
“吃過了。”木氏抱著玉珠兒起身,姜瑾正好推門進來,木氏就道,“早上煮的奶茶還有不少,你且去喊了珣哥兒,珀哥兒過來把奶茶喝掉,然後帶姣姣兒去玩。”
姜瑾是三房的長子,今年十一歲,當年去安邵城的時候木氏肚子都很大了。過了兩年木氏又懷上雙胞胎兒子,就是姜珣和姜珀,今年也都八歲,長的不一樣,各自隨了姜三老爺和木氏。
生玉珠兒的時候,三個男孩都已懂事,對這個妹妹也是寵愛的不得了。
剛說罷,姜珣和姜珀也過來了,聽了木氏的吩咐,咕嚕嚕都把奶茶給喝光,姜瑾抱著玉珠兒領著兩個弟弟去了甲板上。
這會兒已入秋,早上有些涼,甲板上卻能曬到太陽,姜瑾就抱著玉珠兒去了甲板上曬曬日頭,看看兩岸的風景。玉珠兒的反應不是很大,靠在姜瑾懷中昏昏欲睡。
玉珠兒其實也不太想睡,她到現在都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叫姜竹,死於絕症,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小嬰兒。
一出生她就有記憶,姜竹那輩子的事情也記得清清楚楚,她不懂現在這個情況是不是投胎卻忘了喝下孟婆湯,所以記得前塵往事,這卻也是她最痛苦的地方。
才出生她昏昏欲睡,每天跟嬰兒的習慣差不多,不知是不是太小就有記憶,所以反應總是慢半拍,就連翻身,爬,說話,走路都比一般的嬰孩慢上許多。她也知道自己被大夫診斷成傻子,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是啞巴,只因上輩子記憶太深刻,天煞孤星命,多麼可怕的命運,可怕到她重新投胎再世為人,那些經歷都抹滅不去,她不敢去貪戀家人的愛,不敢和家人太親密,怕家人被她剋死。
甲板上微風襲來,玉珠兒覺得有些困,也不知是不是人太小,腦子塞進去的東西太多,她總容易犯困,剛還好好的,這會兒風一吹,太陽一曬,人就快睡了。
“姣姣,你快瞧,那邊一大片櫻桃園,哎呀,可惜不能下船,不然去跟你摘些回來吃。”這說話的是姜珀,一對雙胞胎長相不同,性格迥異,姜珀是老三,性子比較跳脫。
玉珠兒聽了這話,好一會兒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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