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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在最後的伴奏聲中,慕吟笑中帶淚,她向觀眾席鞠了一躬,彷彿這首歌給了她勇氣似的,她勇敢地朝那片身影凝視幾秒,才退下舞臺。
“那個小姑娘好像在看你呢,”丹修祁瑞促狹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人。
“無聊。”顧卿惜字如金。
等候室裡,慕顏擔心地拉拉慕君的衣袖,“怎麼樣?搞得定嗎?”
慕君勾起一個涼薄的笑,“你放心。”
姐幾百年都過來了,會怕你一個十年的暗戀?
獨自透過黯淡的舞臺通道,大大的舞臺上燈光亮起,她走到臺前,面對著一排又一排的觀眾,前奏奏響,她無需醞釀,張口便是苦恨。
“每個人都在問我到底還在等什麼
等到春夏秋冬都過了難道還不夠……”
跨越時間和空間的怨恨與對此無力的涼薄,這是莉莉絲·安的情感,離開熟悉的世界,親人,朋友,來到一個完全陌生,完全改變的世界。哪怕是一個人在異鄉,也會想念遠方的親人,但她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甚至說好的葉落歸根,也永遠辦不到了。儘管她已接受,她已妥協,但她還可以怨恨,她還可以用歌聲寄寓。
“每個人都在說這種愛情沒有結果
我也知道你永遠都不能夠愛我
其實我祗是希望你有時想一想我
你卻已經漸漸漸漸甚麼都不再說。”
慕顏定定地聽著,他一抹臉上,全是淚水,“姐姐……”
二長老什麼都沒想,慕吟表現如此出色,慕君有壓力了……這些念頭早在她開口之時就已被清空得乾乾淨淨,她放任自己沉浸在這首歌裡去,她將自己投入進去,甚至忘了她的職責,忘了她是來評分的。
她的唱功,真是返璞歸真,四長老這個念頭剛起,就已被歌聲喚起的浪濤拍得消弭無蹤,他的呼吸一滯,似乎被這樣全心全意地拖進那一片絕望裡去。
“我睡不著的時候會不會有人陪著我
我難過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安慰我
我想說話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瞭解我
我忘不了你的時候你會不會來疼我。”
十五年寄宿他人籬下,十五年,父母的缺席,她只能看著音影石的影像寄託那一點點渺小的思念,“看,這就是我的父親,他是慕家族長!”小時候她還這麼說。但慢慢地,她一個字都不會提他,一個字都不會。這是屬於慕君的絕望,她一直在等待,等啊等啊,等了十五年。終於,她學會不再等了,因為她已經不在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她直接拿下話筒,如一個快被溺死的人抓著那一小塊浮木,她不堪重負般佝下腰去,她的歌聲彷彿從喉嚨底下哭著吼出來的,又彷彿隱忍地在向天發洩,合著那歌聲,慘烈得就像一幅默劇。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慕傑驀地避過身去,他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歌修,知道慕君歌聲裡蘊含地感情代表什麼,他從來不覺得送走一個女兒有什麼好羞愧的,但就在剛才,他是真的被鎮住了,他甚至在內心默默反省自己,如果不是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傷害,她的歌聲是不會這麼悲涼絕望的,而這一切的傷害,都是自己帶給她的,這個念頭如晨鐘暮鼓般一下子敲醒了他,讓他險些流出淚來。
而等到她鞠躬走下舞臺,觀眾席裡的人還都沉浸在剛才的歌聲裡,半天回不過神來,而第一聲掌聲,竟是從邀請的高手那邊傳來的,隨即席捲了整個觀眾席,“太棒了。”
“太慘了。”
“唱得真好。”
“簡直了!”
“不是人啊!”
“毫無懸念!”
慕君回到等候室時,一房間的眼睛望過來,她的弟弟紅著眼睛撲過來一把抱住她,“姐,沒事了,都過去了。”
慕君有些啼笑皆非,心裡卻暖洋洋的,她伸手回抱,“嗯。”
早就過去了。
第8章 關我何事
早在慕君開口時,慕吟就知道,帝都,她是去不了了。
為什麼你偏偏要這個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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