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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理,難不成這元十九就如此自信,強娶了她之後,必定過的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日子?或者,他果然是另有所圖?
王珂緩緩地鋪開一張空文卷,拿起狼毫,又寫了一個“忍”字:“他的想法,你我永遠無法理解。”
“那阿兄可有什麼對策?”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眼見著就要到七月了。王玫實在不願意再繼續拖下去了。就因為這元十九,整個王家怕是都不得安生。就算可以對他視而不見,但光是他的出現,就足夠讓人噁心膩煩了。
“暫時沒有對策。”王珂很乾脆地回答。
王玫蹙起眉:“我已經許久不在長安,也不知元十九家的情形,阿兄想必知道不少事情,可否告訴我?兩人一起想,說不定便能想出什麼好法子。”她除了知道元十九是個頗有文名的少年才子,九品校書郎,曾娶了個滎陽鄭氏出身的妻子之外,其他的皆是一無所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種事情也只能問自家兄長了。
王珂看著她,緩緩道:“元氏是前朝皇室之後,元十九那一支雖不算嫡支嫡脈,但也曾經累任高官顯赫一時。他曾祖父是前朝尚書,早逝。祖父在高祖時任起居舍人,雖只是從六品上,但卻是天子近臣。不過,沒多久便因牽涉皇太子事遭貶,鬱鬱而終。其父任殿中侍御史,從七品上;其叔父為蒲州司馬,正六品下。其母出身滎陽鄭氏嫡支,只生他一子,視若珍寶。”
王玫眨了眨眼睛:正六品、從七品什麼的,殿中侍御史、司馬什麼的,聽起來就比她家阿爺官職高、更有實權。而且,殿中侍御史和監察御史聽起來像是關係很近的同僚,大概直接告上去也無人搭理?“比權勢,我們家不如他們。”至少,元家已經出了三個官,王家目前還只有一個官。
“阿兄所說的‘皇太子事’……”李淵時期的“皇太子事”,莫非指的是李建成?這麼說來,李世民對元家的態度應當很微妙才是。不過,這位帝王素來喜歡顯示自己“博大的胸襟”,和魏徵都能來一場君臣相得的佳話,定然不會輕易為難其他人。何況,那也是元家祖父時的事了,如今也生不起什麼風浪了。
王珂眉頭輕輕一動:“皇太子事不可輕易涉入。我們太原王氏晉陽嫡支已不得聖心,決不能鋌而走險。不過,此事於他們家也有些影響,不然他父親身為元家嫡長子,也不會一直在殿中侍御史一職上蹉跎。”
那一直在少府監主簿這個職位上蹉跎的阿爺又算是什麼?更不受皇帝待見嗎?王玫心想著,繼續思考剛才那一段話中的資訊:“他娶的滎陽鄭氏女,是他的表妹?”
王珂點了點頭:“他舅家是太學博士,文名清貴。”
“……”怪不得當時要拋棄前身了,明顯就是奔著前途去的。不過,按理說,表兄表妹不是天作之合麼?想來想去,王玫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莫非他婚後生活不順,對比之下突然覺得若是娶了我,想必便能過上神仙眷侶的日子,所以才執拗得瘋魔了?”這便是所謂的人渣本性了,得不到的便是硃砂痣或者白月光,得到的就成了蚊子血和米飯粒了。
“……”王珂怔了怔,沉吟了一會兒,“我再讓人去打聽打聽,你不可輕舉妄動。”
王玫也震驚於自己豐富的想象力,越想越覺得元十九如今的一舉一動都證明他偏執得厲害。若是尋常的無恥人渣也就罷了,說不定還能溝通一二。但若是一個偏執狂人渣,那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前身真是太不幸了,怎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奇葩人物呢?
“你先回內院去。”王珂見她坐著發呆,對丹娘使了個眼色,“扶九娘回去罷。”元十九不依不饒也在他意料之中,他也不懼他頻繁登門施加壓力。若是王家不應,他還能逼婚強娶不成?然而——若是他使出什麼混賬招數,壞了九娘往後的姻緣——想起當日他說的那句‘九娘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呢’,他又寫了一個“忍”字。
“九娘?九娘?”
王玫恍然回過神,露出一個微笑:“對不住,表姊,方才有些走神了。”她最近滿腦子都在想要如何解決元十九的事,經常各種走神。母親李氏以為她是協理家務累著了,將她趕回薰風閣,命她好好歇息。但若真的無所事事,她反而更是難受,於是不顧李氏的反對,仍然天天幫著打理內院中事。
今日,聽聞崔氏有了身孕的李十三娘帶著崔芝娘與她家小郎君登門拜訪,王玫自是當仁不讓地出來待客了。打起精神陪這位表姊說了一會兒話,一同用了午食,李十三娘便提出了告辭。她一路送出來,走著走著,瞧見二門附近立著的大管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