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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配合一番,讓眾人更熱鬧些,但無奈團扇舉得太久了,手都有些酸了,也支撐不得太長時間。於是,等崔淵詠了五六首詩之後,她便緩緩往下移開了扇子。
便見那繡著三兩枝絢爛桃花的團扇慢慢下挪,露出一雙含笑的婉轉美目——接著,便是大婚常見的厚重妝容了。這樣的裝扮眾人也早就見得慣了,不管原本到底生得如何,上了這樣的妝容後也完全瞧不出來。當然,出於禮節,賓客們仍然紛紛誇讚起了新婦的美貌,也有戲說崔淵運道好的。
既然看過了新婦,身為男子的賓客親戚們便都陸續離開了。小鄭氏、清平郡主則領著女客們入帳,繼續圍觀新人,並又輕嗔著讓崔淵與王玫並肩在帳中央坐好了。接著,僕婢們便送上了“同牢盤”,青娘、丹娘分別給兩位新人餵了三口飯。
王玫也是餓得很了,一日不知肉味,嚐了嚐這混著肉的拌飯,頓時覺得十分美味。只是,還沒等墊一墊空空如也的胃,“同牢盤”便端下去了。因旁邊圍了一群姑嫂,她也只能繼續作矜持狀,在心裡很是惋惜了一番。
旁邊的崔淵察覺到她一剎間戀戀不捨的目光,不禁彎了彎嘴角,袖子微微一動,便輕輕握住了旁邊的柔胰。將那光滑而又溫暖的手握在掌心裡後,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王玫雙睫垂下來,也勾起了紅唇。
“瞧他們二人,都笑得比盛放的桃花還燦爛幾分。”小鄭氏笑道,“還不趕緊行合巹禮,莫讓新人等得久了。”
便又有僕婢送上兩個由一個葫蘆對半剖成的青黃色小瓢,裡頭盛著淺淺的酒。兩人同時拿起小瓢飲盡了酒,卻一個用左手、一個用右手。旁邊的女客們自有眼尖的,一看便知是何緣故,不禁掩口嬉笑。在青娘、丹娘用五色絲線給他們繫上腳趾的時候,女客們便忍不住說說笑笑起來。這個說兩人有緣,以後必定鸞鳳和鳴、夫唱婦隨;那個說兩人天作之合,這樁婚事怎麼看都很不錯,真是羨慕得緊。當著小鄭氏、清平郡主、崔淵的面,便是誰心裡再嫉妒不平,面上也不敢顯露出來。於是,王玫又收到了各式各樣的吉祥話與祝福話。
這些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崔淵自是明白得很。若不是婚禮上必須有這麼一遭,他也不想讓這些不相干的人來湊什麼熱鬧。聽得實在有些膩了,他便挑了挑眉,望向兩位嫂嫂。小鄭氏、清平郡主自是瞭解他的意思,兩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咱們還杵在這裡做甚麼?新婿都要惱了。”小鄭氏便道,催著眾人趕緊出去,“待到來日認親時,再細細看新婦也不遲。這時候便別擾了他們的好時光了。”說罷,臨走之前,她又有些促狹地衝著崔淵、王玫一笑。
她們既出去了,青廬最外頭的帳子便放了下來。丹娘、青娘幾個團團圍過來,給王玫去了頭面首飾、脫掉外裳,卻將崔淵撂在了一旁。幸而崔淵一向習慣了自己動手,便也將玄衣纁裳順利地解了下來。
兩人穿著素紗中單坐在一起,一邊聽丹娘唸唸有詞,一邊任青娘給他們結髮。春娘、夏娘又捧上水,讓王玫淨面卸妝。這樣忙亂一通之後,貼身侍婢們才竊笑著離開了青廬,幫新人將層層羅帳都放下,隔絕了外頭的喧囂熱鬧。
旁人都走光了,王玫方鬆了口氣,神情也輕快了許多。然而,一想到整個帳篷內就只剩下她與崔淵二人,繼而又有些緊張起來——不但心砰砰亂跳,呼吸也急促了不少。雖說原身是再嫁之婦,但她自己卻是實打實的初婚,對情意再如何坦然,到了這時候也免不了羞怯不安。她迅速地斜飛了身邊的崔淵一眼,發現他正含笑望著她,彷彿一直在端詳她的神色,便反射性地立刻移開了視線,“認真”地研究起了周圍的擺設。
也不知是誰,貼心地在不遠的矮榻上放了兩碗清湯餅與幾樣點心,她頓時覺得腹中更餓了,一時也忘了緊張與羞澀,便問道:“你餓是不餓?新郎會像新娘一樣,拘著不讓多吃麼?”
崔淵忍不住笑出了聲,只覺得方才籠罩在兩人身上的曖昧氣氛已經一掃而空了。便是如此,他也只覺得自己的新婦實在是坦率得有趣。“看你也是餓得狠了罷,我拿過來,咱們一起吃一些也好。”他一起身,王玫卻突覺頭上一痛,便不由自主地扯得往他懷裡栽去——原來一時間兩人都渾然忘了還結著發,腳趾也仍然系在一起。
王玫正想解開結髮與腳上的五色絲線,崔淵輕輕拂開她的手,猛然乾脆利落地將她摟進了懷裡,攬住她的腰肢,就這樣半抱半帶地一起走到了矮榻邊。王玫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不由得燒起了紅暈,默然不語。
“不是餓了麼?”崔淵又道,也不提解開結髮與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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