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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念念才不關心,自個摸到西屋炕上捲了被子睡覺。
半下午所有人才趕馬車一塊過去,馬車剛進村,遠瞧見門口掛白的那戶人家,還沒走近,韓桂娟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唱,陳玲和葉蘭英緊隨其後,三人哭聲震天響。
戶上戶下的人一看,這是姑奶奶回來哭喪了!
韓念念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冷不丁聽她們哭唱,嚇了一大跳,縮靠在方知行身上,抬頭看看方知行,有些無措。
方知行看看哭得逼真的三個女同志,也有點無奈,這種哭法,瞧他媳婦兒的呆樣,就知道他媳婦兒肯定不會。
剛想安慰他媳婦兒不會哭就低著頭。
他媳婦兒哎呦了一聲,原來是大腿被韓桂娟擰了一把,“我的大侄女誒,倒是哭兩聲呀,旁人可都在看著呢!”
韓念念忙低頭,摸了兩下眼睛,濫竽充數。
所謂哭喪,好似誰哭的聲最大,誰最孝心,眾人唯恐被旁人戳脊梁骨,哭得一個比一個大聲,陳愛國剛扯住馬韁,韓家就有人來接了,男人接男人遞煙,婆娘接婆娘陪哭。
眼瞅著韓念念被個披麻的婆娘挽著胳膊陪哭走,方知行看了看,不大放心,還是跟著過去。
靈柩設在韓家堂屋,地上鋪了稻草,一屋子的婆娘圍著棺材坐,韓念念被暈暈乎乎拉進去,誰也不認識誰,反正都是在哭唱,韓念念被丟在一旁沒人管她,揉揉被震得發麻的耳朵,剛想站起來,被人擠了下,兩腿一軟,差點沒撲到地上。
好在被人及時拉住,帶了出去。
“方書記,嚇死我了,怎麼這樣啊。”韓念念可不相信哭的人是真孝順。
“他們有這個習俗。”方知行拉她往安靜點的地方走,在別人家門口的大石頭上坐下。
農村無論是喜事還是喪事,幾乎全村人都會出動,全村一個姓,百里亦有親,韓家屋舍小,擠不下就都在外頭,或坐或站嘮嗑。
“媳婦兒,肚柺子疼不疼?”方知行別的不怕,就怕他媳婦兒被人擠到。
韓念念搖頭,拍拍肚子道,“放心吧,我結實著呢!”
晚上韓家得管飯,房後的空地上支起一口大鍋,村裡的生豬把式負責巔大勺,燒一大鍋疙瘩湯。
大鐵鍋旁放了一擔筷子碗,誰餓了就過來排隊,生豬巴式給你盛一碗疙瘩湯將就填肚。
本來今年年份就不好,韓家主事人又不大方,一鍋疙瘩湯被一再兌水,燒到最後只見湯不見疙瘩,等方知行過去盛時,差點沒成了清水。
看著一碗冒熱氣的水,方知行眉頭蹙起,早知道自己帶點乾糧過來了。
韓念念早就餓了,坐大石頭上眼巴巴等方知行。
結果給她端了一碗水。。。
不管了,韓念念摸出兩個熟雞蛋,遞給方知行一個。
方知行一聲不吭接過,敲了剝開遞給她,“就著湯吃蛋黃,別噎著。”
韓念念嘴裡塞著雞蛋,含糊點頭,“方書記,你吃啊,晚上你還得替我守靈,要熬一夜呢。”
說著,又摸出了一個袋裝蒸蛋糕,四下看看,沒人注意,撕開就往方知行嘴裡塞。
方知行一口咬下去,味道不是一般的好,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媳婦兒,你。。。你住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吃的比現在好太多。”
韓念念唔唔作聲,瞞也瞞不住,“我老家那個地方,是天堂,哪哪都好。”
以前總想著有能力了去哪個哪個國家定居,可出去之後才發現,自己國家是天堂,有缺點,但最有安全感。
方知行好奇,“怎麼沒人發現你。。。”
韓念念扭頭看他,“你不是發現了嗎,還跟我裝蒜。”
方知行摸摸鼻子,咳了一聲,剛想說話,瞧見韓大娘過來了,歇了繼續說的念頭。
“大侄女,要轉棺頭朝外了,快去哭啊,還傻坐在這兒幹啥。“韓大娘急得催她。
說完,二話不說,扯著韓念念胳膊就往堂屋走,方知行少不得要再跟著。
堂屋裡男人女人擠作一團,七嘴八舌商量咋樣把棺掉頭,韓念念豎耳朵聽著,還沒想往跟前湊,就被方知行拉到了一邊,“小心你肚子裡的兩個。”
韓念念嘿嘿笑,往後退,抵在方知行胸膛上。人群裡不知道誰先開始哭唱的,其他婆娘都跟著又哭又唱了起來,韓念念見狀,忙低頭作沉思狀,時不時摸摸眼角。
方知行看的嘴角抽搐,見沒人注意他們,把人護著進了東屋,葉蘭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