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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愣在原地。

而更讓肖卿卿奇怪的是月落似乎一心求死，明明以他的修為可以躲閃開，可是他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只見那一身黑衣的男子輕笑了一下，隱隱有些欣慰地看著蓮霧，“我的兒子果然是好樣的，你也長大了，以後要好好照顧你的母親！”說著竟是手握著劍刃一把抽出身體，鮮血直流，末進那黑衣裡看不清楚，染紅了青翠的地面。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男子長劍出手，一下子插進小黑的胸口，他還來不及還手就已經倒下了。

男子搖搖欲墜，一步一移地走向那床榻上的碧衣女子，目光裡再沒有別人。其實只要一下子就可以攔下他，可是誰都沒有動手。蓮霧面震驚地站在原地沒有回頭，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只是聽見他喃喃地念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即使身負重傷依舊挺拔的身姿，傷口依然在流淌著鮮血，在男子走過的地方留下一條由鮮血鑄就的道路。一直到男子走到面前，稜角分明的臉似在眼前，唇角還帶著一絲淺笑，手緩緩地放到床上女子蒼白的臉上。不覺深情，眼中只有那一個人。

“碧兒，你既然恨我至此，我今日便還你一命吧！”指腹一點點摩挲著女子精緻的眉眼，女子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任由男子動作，手慌亂地捂住男子血流不止的傷口，如她的人一般美麗的碧色的眼睛盈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落下來，可是眼淚從來不由人，還是滑落下來滾滾成珠。

“不要哭，為什麼要哭呢？”男子平日不苟言笑的眉眼此刻出人意料的溫柔，“你這一生最恨的男人就要不在了，不是應該笑嗎？”手指不停地擦著滾落的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嗎？我死後就不要哭了，我愛得自私，毀你一生，你該恨我的！”

“不要，不要說了！”女子絕望地哭著，手放在男子的胸口想要幫他止血，“不，你怎麼能死呢？你害我昏睡了三百年，你害我一生愛你恨你……你怎麼能死麼？你怎麼能……”女子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是流著淚看著眼前依舊偉岸英俊的男子，一如當年。只是三百年夢已醒，物是人非，他們也不是當年的模樣了。她恨他，恨他最初不知所愛，恨他後面殺她夫毀她家，毀她一生。她恨他，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但是所有的恨不都是源於愛嗎？他就要死了，他終於要死了，可是看著他一臉蒼白血流不止的樣子，卻還是放不下，她不希望他死。

“是啊，我害了你一生，恨我吧！但是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還是會這樣做。”男子笑得依舊溫柔，說話間卻有些氣息不穩，只見男子有些吃力地俯□子靠近女子的臉，蒼白的唇貼近另一張蒼白的唇，然後在女子錯愕的眼神下退回去。

男子帶著一絲得逞的竊笑，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女子，“這是這一千年以來第一次吻你，而你沒有反抗，我死也無憾了……”說話間男子的頭越來越低，最後閉上了那一雙熠熠生輝的眼，豁然地倒在碧衣女子的身上，唇角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

“你怎麼可以死，我還沒有原諒你呢？你怎麼可以？”女子失聲痛哭，良久終是平靜下來。低下頭溫柔地把男子滑落的發捋到耳畔，捧起男子的臉吻上他冰冷的唇，良久女子才離開男子的唇，滿意地看著男子紅潤的唇，“月落，這樣才好看嘛！”

一身純黑與碧綠交織在一起，男子的血將女子碧色的裙染得紅豔豔的，如火般熱烈。女子抱著男子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匐在他的肩頭沒有說話，只是安然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串聯成珠。

肖卿卿看著眼前這一幕，不覺眼角微酸。這兩人糾纏千年，原以為是月落一人因愛成痴，傷人傷己，卻不想愛與恨本就難言。當局者尚且不明，旁觀者如何能清。轉過頭去看向蓮霧，只希望蓮霧……

蓮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對不起，蓮霧！”女子的手顫抖地撫上他的臉龐，悠悠地說道，臉上是最溫柔的笑，好像她是世上最好的母親，卻說著最殘忍的話，“娘以後不能再陪著蓮霧了，娘會在天上好好地看著蓮霧的。孃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堅強的孩子，娘不在了，以後還會有別人陪著我的蓮霧，一定會幸福的！”女子輕輕地拉過肖卿卿的手，放到蓮霧的手裡。

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他一直盼著她醒過來。視線逐漸下滑，落在女子擁著的男子身上，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他曾經敬之如父，後又恨之入骨的人。他竟然是他的父親！

蓮霧握緊手裡的手，看著女子默唸著什麼，目光溫柔地看向懷裡的男子。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