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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斯巴達的神力很多……”雅典娜看著阿瑞斯,再一次提醒他。
當真的面臨這種問題的時候,神祗之前的深仇大恨算不上什麼——雅典娜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阿瑞斯的固執卻出乎他的意料,“收回來了又能怎麼樣?”阿瑞斯反問道:“再多掙扎一段時間是嗎?連宙斯都拋棄了我們,我可不認為我多出的那些時間能夠讓我逃離這場厄運。”
雅典娜一向能說會道,但在這件事上卻無法提出什麼反駁。
的確,這並沒有什麼用,但雅典娜還是想要儘可能的多讓自己在這個世間停留一段時間,她還想著宙斯也許哪天就會回來,帶來拯救神祗的辦法。
她手緊緊握著宙斯遺落的雷霆之杖,看著阿瑞斯轉身離開的背影,穩住心中搖搖欲墜的信念。
雅典娜看著奧林匹斯山上的妖精們為了活下去而幾乎要將整座山都啃光的醜態,表情悲憫卻冰冷,雷霆之杖噼啪作響,藍色的電光在奧林匹斯上空閃爍,雷霆帶著仿若滅世的威能向那些此刻顯得格外醜惡的生靈直劈而下!
不過是神祗的附屬物,怎麼敢挑釁神祗的威嚴。
雅典娜從神王的寶座上走下來,不再守著這座空蕩的神殿,她站在山巔回頭看著巍峨純白的神殿,它立於諸神眾生之上萬萬年,卻在如今失去了主人。
阿瑞斯會知道他的錯誤,雅典娜想,能做的她都做了,阿瑞斯這麼下去離隕落不遠了。但那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雅典娜手中泛著神光,被妖精和仙女們啃噬掉的植株在神力的滋潤下再一次破土而出,嬌嫩的綠芽在寂靜的風中搖曳。
雅典娜的神色愈發萎靡,然而現在不做任何遮掩也不會有人看到了。
即便是隕落,也該隕落得有尊嚴一些,雅典娜將雷霆之杖插;進神王殿前的地裡,將它還給了原本該屬於的神祗,在山巔的神殿前俯身行禮,如同從前對宙斯讚頌的每一天一般。
感謝父神賜予我生命,感謝父神賦予我神格,感謝父神守護這世界。
雅典娜站起身來,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山巔之下被掩在雲層後方自己的神殿之中,她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挺直著背脊安靜的坐在雲床上,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阿瑞斯回到自己的神殿裡,對神殿的蕭索有些震驚。
侍奉神祗的侍女在見情況不對的時候早已跑了個乾淨,常年在斯巴達待著的阿瑞斯說不上對自己在奧林匹斯的神殿有多上心,但這種事關一個神祗臉面的事情,即便再不上心,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極為讓神難堪的。
然而他現在已經連大發雷霆的物件都沒有了。
阿瑞斯的憤怒在神殿裡兜了幾圈之後消失了個乾淨,他的目光投向斯巴達,定定的凝視了一陣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抽身離開了神殿。
即便雅典娜說普羅米修斯已經陷入沉默了,但在沒有確信之前,阿瑞斯並不想放棄一點點可能。
然而在他回到斯巴達的時候,得到的訊息確是普羅米修斯已經前往了雅典。
人間的距離對於阿瑞斯而言並不算什麼,當戰神匆匆趕到雅典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他信任的國王渾身浴血,將帕特農神廟裡雅典娜的神像推倒,重新立起新的神像的場景。
神像卻並不是阿瑞斯。
而是阿瑞斯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來自地底那個可怖的、令人聞之色變的深淵之神,塔耳塔洛斯。
斯巴達的將士們顯然都沒有接受這個事實的準備,他們有些呆愣的看著年輕的斯巴達王,以及他身邊的克里特王。
被背叛的憤怒瞬間充斥了戰神的腦海,他手握成拳,青筋暴起,緊緊盯著被他所信任著的國王,企圖在那位國王的臉上找到一絲異樣,或者是來自對方的——哪怕是謊言的解釋。
瑟普斯站在宏偉的、並沒有受到損毀的神廟前,抬頭對上阿瑞斯充血的視線,不帶任何感情的,從他臉上一掠而過。
米諾斯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邊人幾乎要憋不住馬上就要溢位來的難過和愧疚,他看向身邊的達拿都斯,死神會意的上前將來自阿瑞斯憤怒的視線擋住,手中的寶劍在昏沉的天色中閃爍著冷光。
阿瑞斯看著雖然顯得有些疲累,但狀態卻顯得十分不錯的達拿都斯,在這一瞬間彷彿明白了什麼。
“是你們。”阿瑞斯一字一頓,“是你們做的這一切。”
達拿都斯被說得一愣,他覺得自己很無辜,連忙搖了搖頭,“並不。”
“但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