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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統治者的更替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你沒有必要……”
“有的。”瑟普斯知道這種事情很正常,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了,人總是會對那個被奪走的東西尤為執著,“我的父親死在那裡,我和我的弟弟們在那裡被拉下貴族之位烙上奴隸的印記,這份恥辱,我要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們。”
米諾斯沉默的看著瑟普斯。
他無法理解瑟普斯的這種心情,作為宙斯之子,他天然就比別人高上了一等。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因為他的確知道瑟普斯的抱負,而瑟普斯對此也從不遮掩。
“所以你會離開,離開克里特,離開我。”米諾斯垂下眼看著瑟普斯腳上的鐐銬,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將把瑟普斯的奴隸烙印去掉這個想法扔出腦海。
如果這個烙印沒有去掉的話,瑟普斯就無法離開克里特。
奴隸在沒有主人的允許時,甚至不能隨意離開主人的居所,他一點兒都不用擔心瑟普斯有辦法逃離克里特。
“你有克里特,米諾斯,我也有我自己的城邦。”瑟普斯鬆開米諾斯,“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米諾斯沉默半晌,說道:“你比克里特重要。”
瑟普斯怔愣了一瞬,最終笑出聲來,“我很高興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等你長大了,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說過,一個人的成長有無限的可能性,不能隨便對人下定義。”米諾斯伸手抓住瑟普斯的手腕,“我會證明給你看。”
瑟普斯第一次嘗試了一把被自己的話打臉的滋味,他嘆了口氣,也不再去管米諾斯氣呼呼的樣子。
“許德拉還在外面。”瑟普斯被蛇獴拍了拍臉,突然想起似乎被遺忘了許德拉,提醒道。
米諾斯語氣實在稱不上好,“它的事等我們登記完了再說。”
被米諾斯拉著往神廟的方向走,瑟普斯被米諾斯剛剛說出口的話雷得一嗆。
“登記……?”瑟普斯呆愣了好一陣,沒反應過來。
“你想當無主的奴隸?”米諾斯回頭瞅他一眼,“那些奴隸要上鬥獸場的。”
瑟普斯半晌沒說出話來。
米諾斯帶著瑟普斯進了神殿,找目光中露出探究的祭司登記了一下,順便把瑟普斯腳上的鐐銬解開了。
瑟普斯感覺霎時輕鬆了不少,他坐在地上,瞅了瞅腳踝上與別的地方顏色不太一樣的兩圈,最終視線停留在赤紅色的烙印上。
這個烙印是曾經那個侵略了他的城邦的祭司烙上的。
要消除,也只能由侍奉神的祭司來消除。
瑟普斯被米諾斯拉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未來的冥府判官掃了一眼似乎有話說的祭司,理都不想理他,直接拉著瑟普斯準備離開神殿。
他的住所這麼久沒人待著,就算有奴隸幫著整理,但他不再克里特,拉達曼迪斯和薩爾佩冬暗地裡肯定做了點兒什麼。
而且他也想帶瑟普斯去看看他的住所——他知道瑟普斯對住所總是有著某種特別的執著。
大概是在追求那種家的滋味。
米諾斯沒有體會過這種情感,他的父親是諸神之王,母親終日只會自顧自的哀愁,兄弟就更加不要說了。
天知道,瑟普斯只是在內心深處對房子這種東西的所有權心有慼慼而已。
他先前是至死都沒有賺到房子首付的十分之一啊。
想想就覺得好虐心。
“米諾斯。”祭司喊住米諾斯,在小孩兒明顯不耐煩的眼神中語調平靜,“許德拉是怎麼回事。”
米諾斯哼了一聲,國王不願意開口詢問的事情就交給祭司,這麼多年了也就祭司受得了次次都扮黑臉了,“就是那麼回事。”
“你收服了它?”祭司並沒有因為米諾斯的態度而有什麼語調上的改變。
米諾斯一咧嘴,“我綁架了它兒子。”
說完米諾斯揮了揮手,拉著瑟普斯一溜煙跑出了神廟。
“……”祭司嘆了口氣,這種藉口也想得出來,米諾斯這幾個月跟著那個奴隸學壞了。
以前他從來不說謊的。
瑟普斯腳上沒了跟隨他兩年的重量,走起路來都感覺輕飄飄的有些不適應。
“瑟普斯,看!”米諾斯拉開自己住所的門,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回頭扯了扯還在四處打量的瑟普斯,以一種特別驕傲的語氣說道:“這是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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