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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闌這個曾被顧玄薇單獨召喚過的‘幸運兒’,自然成了不少人打聽的物件。
聽到這個問題,謝天闌腦中不免又再度浮現了夕陽西下,那個彷彿不該出現在人間的少女看著他的眼睛,露出淺淡又真實的微笑,輕聲對他說,我叫顧玄薇。
那種至今回味起來依然幾乎剋制不住的怦然心動之感,讓少年有些不適應,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指。
然後他如同前兩日前來詢問的人一樣,簡單的說了顧玄薇頂替吳塵身份潛入樓船,事了後給他傳達吳塵口信之事。本是事實,他說得篤定坦然,合情合理,又有多年坦蕩形象口碑,問者皆滿意而歸。
所有人都不知道白玉京的主人姓甚名誰,因為她只告訴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即使知道她的名字總會在將來傳遍天下,此時還是選擇了隱瞞。
意識到自己在面對家族中人時,依然選擇了隱瞞,謝天闌不禁對自己失去過往的絕對冷靜感到有些煩躁。
他深刻的察覺到自己似乎被動搖了,他不知道別人是否和他一樣,但對於他來說,他的情感一直有表裡兩層,表層會受外物所激,產生重重情緒,而裡層,卻一直冷靜如冰,極端剋制。無論表層情緒遭遇多大的刺激變故,裡層永遠會作為一條底線的存在,幾乎無法撼動,讓他總能堪破錶層情緒,拿出最理智的態度來對待變故。
大概從謝天闌八歲那年失去母親之後,就無人事能觸動到他的裡層情緒了。就算後來不過一年繼母入門,就算父親偏疼繼弟,也都不曾讓他有所觸動。
世間如此精彩,武道的世界如此廣闊,如果謝天闌真的去在乎這些,那一輩子困頓於此,是母親絕不想看到的吧,母親病逝後,那個他童年中三個人的家就再也回不來了,之後他父親如何,繼母如何,又與他何干?若是困於宅院鬥爭,祈望獲得那個本就不復原來的家庭的寵愛,才真是浪費光陰。
之後,謝天闌與父親繼母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無人能挑出他一點錯處。
所以家族中無人不誇他豁達坦蕩,溫和謙讓,他是謝家年輕一代最優秀的子弟,無論是武道天資還是為人處事,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如今,明明面對他敬重的長輩,明明只是一個名字而已,謝天闌卻頭一次起了莫名的獨佔私心,那一小段回憶,他竟不願拿來與任何人分享。
對情愛還懵懵懂懂的少年,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惑煩惱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章 綠綺
二年後,凌霄山中,白玉京。
蕭冰一如往月的駕著犛牛車歸來,不同尋常的是今日早有一人等在大門口。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二年光陰,顧玄薇昔日少女的容顏如今已經長開,隨意的穿著一件黛色外袍,就映出無邊清媚麗色。
算算時日,還有三月就到她十六歲生辰,若她此時還在顧家,怕是要開始準備及笄之禮了,若她能是能習武的子弟,會開始初涉江湖,若不能習武,則會開始為她尋覓人家出嫁。
不過如今,這些事情當然不會出現在顧玄薇的考慮範圍。
自從兩年前帶著新收的三個徒兒回到白玉京後,她就沒有再下山了。三個徒弟之前都未曾習武,年級越小越是打基礎的好時間,她既收了徒,自然不會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還有一個原因是秦甄父女的蹊蹺已經引起了謝家的警覺,做了暗中佈置,奼女派近期不可能再對謝天闌出手。而接下來他會繼續回到望月山,被幾位隱士先天看中,帶入後山中潛修。
那幾個隱士都是同為先天,那種情況下,顧玄薇也沒法用什麼身份隱藏在謝天闌身邊。
不過老謀深算的顧玄薇卻是早就布好了後手。
“信來了罷。”
說著肯定句,一張如雪如玉的手掌攤在蕭冰面前。
蕭冰滿臉麻木的掏出了信,遞到顧玄薇手上。對於對方煞費苦心的偽裝出一個‘吳塵’身份和謝天闌通訊之事,她最初的好奇不解,特意小心刺探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她就見到了可能讓她畢生難忘的一幕。
在她眼中神秘深沉的顧玄薇,將那封信捧到了心口,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盪漾的奇異笑容:“因為他是我心儀之人。”
那樣的顧玄薇,竟讓人有一種周圍的空間都被她染成了粉紅色的錯覺。
而當時蕭冰的心情,就和見了鬼差不多。
蕭冰一開始表示很不能理解,不說性情實力,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