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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她的雙眼緊閉時容色已經有十分,那當她睜開眼,露出那雙似乎含著天光水色的雙瞳時,你真會覺得‘絕色’一詞放在她身上再恰當不過了,她本身就已經超出了普世對美人的所有期待,一個‘絕’字可以道盡一切。
少女睜開眼後,眸光倏轉,凝注在了謝天闌身上。
謝天闌又屏息了,臉上也不自覺的熱了起來。
任何男人被這樣一個少女盯著,也會不好意思的。更何況謝天闌此時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剛剛睡醒的少女,鳳眸中還籠著一層薄霧,似乎有些懵懂。
下一瞬間後,她的眼睛變得無比黑亮,謝天闌看呆了。
因為那眼神裡蘊含了很多他不明白的複雜深厚的東西,卻不知怎麼的叫他臉更熱了。
不過,很快對方的眼神又變了,變得無比恐慌。謝天闌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她開口,說出的一定是‘糟了’。
而這樣在謝天闌眼中非但沒有影響她的形象,反倒讓他突然覺得對方真實可愛了起來。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認知竟然讓少年的心絃不自覺的快了一拍。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沒錯,謝天闌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忽而感到一束清風過耳,整個人便陷入了黑暗。
顧玄薇將謝天闌的腦袋放在自己膝頭,用雪白的手指細細撫過少年清朗的眉眼。
在愛上謝天闌之前,世間萬千面孔在她眼中不過是和名字對應的另一種識別符號而已。
而在愛上他之後,哪怕在他毀容之時,她都覺得他臉上斑駁的疤痕很別緻。如今他的面容完好英俊,越發蘭芝玉樹,她也一如既往的接納,卻並不感到慶幸,反而有些失望,這樣的謝天闌會有很多女人纏上來,在她眼中還是毀容的謝天闌更完美一些,徹底的只屬於她。
手指撫到少年的眼簾,頓了頓。
他、他剛剛應該沒見到罷……
他們今生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了?
不,他必須沒見到!
顧玄薇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從一旁琴匣中取出了九霄琳琅。
……
當謝天闌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而他正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被角掖得好好的,外衫疊好放在枕旁,鞋子擺在床前,一切都是他睡覺時的習慣。
少年愣了一會,然後好笑的撓撓腦袋,竟然是做夢。
想到夢中的少女,謝天闌不自覺的赧然。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他也到了知慕少艾的時候麼?
不過肯定是做夢吧,只有夢中才有那樣的天人,只有在想象中的人才會有那般美好。
如此想著,少年懷著隱秘的期待翻身閉上了眼,結果卻是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
太陽在山頭中冒出一角時,望月山的半山亭外已經坐滿了人,大部分是少年少女,不過這其中也不乏年長者,甚至還有兩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人。
此時天空飄著一層薄霧般的小雨,不過這點小雨對於普通人都不算什麼,對在此聽道的習武之人更是幾近於無了,只是肩頭衣物微潤而已。
辰時一到,亭中就來了一位氣度出塵,鶴髮童顏的老者。
老者的出現讓等候在此的眾人神情一肅,集體站立鞠躬。老者一手提著一口青銅小鐘,一邊微笑著用另一隻手在小鐘上敲了一下,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直接就道:“武學之道,在於誠……”
半個山坡的人全都全神貫注的聽著老者講述武道,漸入佳境之時,老者突然停了口,站起身來,對著一個方向朗聲笑道:“同道光臨,不亦樂乎,不知閣下可願現身與老夫共同論道?”
眾人還在疑惑時,就一道輕柔動聽至極的女聲傳來,直叫人心曠神怡。
“前輩客氣,晚輩自是求之不得。”
隨著話音剛落,一個持傘少女身影出現在此。
沒有人看清她從什麼地方出來,當她出現的時候,她已經在長亭五十丈內了。
她穿著青衫白裙,如緞的黑髮披散在後,舉著一把靛藍油紙傘,娉婷而立,一個背影就奪盡了天地靈韻。哪怕沒有人看到她的臉,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傘下絕對是一張美麗容顏。
她不疾不徐的走近長亭,在場的聽眾卻沒有人能看清她的步伐路徑。
直到走到長亭外時,她才因為動作掀了一點傘面。
那個位置,那個角度,剛巧只有謝天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