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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廣才剛剛舒下一口氣,下一刻,本該已經是死人的撫琴女動了。
只見她伸出手,一把奪過了嚴廣的刀。隨著這個動作,一張毫無表情,毫無生機的臉出現在嚴廣眼前,這樣一張臉,才真配得上‘死人臉’這個稱呼。
見鬼了!
這個景象簡直讓嚴廣肝膽俱裂,待他臉色蒼白如紙的細看過去,才從這極致的驚恐中脫離出來。
那炸裂的腦袋裡沒有一點血液腦漿,飛出的只有木屑,原來只是一個假的木頭腦袋,臉自然也是假臉。
眼見偽裝暴露,撫琴女身體一動,華服從中間破開,出現一個全身裹著黑色夜行衣的矮小身影。這人蒙著面,用一雙黑曜石般清冷神秘的鳳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握著長刀,轉身毫不停留的跳窗離去。
“還是被知道了。”
在矇騙鬼面時裝作注意這把刀還情有可原,但在殺掉鬼面後,已經暴露出他真正武器是細針卻還那麼在意這把刀,原因就只剩一個了。
東西被奪,嚴廣如墜冰窟,而比這更讓他心底發寒的是,這人東西得到之後,一點時間多餘的事不做,甚至懶得花費時間殺他滅口,這又是為什麼?是根本不怕被查出身份,還是有更深的謀劃?
“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正在嚴廣思量間,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書生模樣的金陵公子搖著摺扇出現。
嚴廣突然明白方才那個人為什麼不滅了口再走了,如果她剛剛多停留那麼一會,必然會和金陵公子撞上。
“你來了。”嚴廣大舒一口氣,語氣熟稔:“快幫我把這個解開。”
原來兩人竟是一路人,只是一直在人前偽裝敵對。
“發生什麼事了?”金陵公子問道。
“點子被拿走了。”
金陵公子解琴絃的動作一頓:“怎麼說?”
嚴廣將前因後果對金陵公子說了一遍,包括那個人對時機人心的精準把握,以及矮小如孩童的體形。
“唉。”金陵公子聽完後,突然嘆了一口氣。
“本來還想舉薦你入閣,可惜你太讓我失望了。”摺扇□□了嚴廣的心口,攪了一圈又拔了出來。
金陵公子看都沒看嚴廣猶帶著不敢置信的屍體一眼,而是自顧自的思量起來。
聽描述,對方的身形……難道是西域的侏儒?
那種人天一閣是網羅到過,不過此次天一閣參與這件事的人除了那個先天就是他了,難道對方是天一閣某個買家訓練出來的?
可惜無論金陵公子再怎麼猜,再怎麼查,這輩子也不可能將事情聯絡到一個十歲女孩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就寫晚了,一不小心就寫多了……
☆、第7章 突破
長州城外,一駕馬車疾馳而過。
車伕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草帽,五官平凡老實,唯獨一雙眼睛波光粼粼,游魚般的靈動慧黠。
“你一個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做了什麼?”車伕開口,吐出的卻是年輕女聲。
這車伕正是蕭冰,她年紀輕輕能在天一閣立足,除了心機能力之外,還因為這一手神乎其技的易容之術。
“小冰,讓我靜靜。”車內傳來好聽的少女嗓音。
蕭冰從顧玄薇一貫平和的語調中聽出了幾分煩躁和複雜,她本是七竅玲瓏之人,一時不再開口,抬手抽了一下馬鞭,以更快的速度沿著大道往嶸城府趕去。她如今大概是最接近顧玄薇的人了,可越是接近,越是覺得她神秘莫測。是以她雖時常嘴上抱怨,其實行動上從不忤逆對方。
此時,坐在車內的顧玄薇腿上擺放著兩截斷刀,在刀身被截斷的地方,露出一箇中空夾層,一塊帶著暗金條紋的絲帛被她從夾層中抽出展開,以顧玄薇生在顧家又兩度突破先天的眼界,很快便確認了絲帛上面的記載功法的正是蕩龍決。
看著這份顧家夢寐以求的功法,顧玄薇的目光深沉似海。
一股想要將之毀掉的衝動油然而生。
上一世,讓她成為顧家籌碼,將她逼入絕境的根本源頭,正是這份秘籍。
顧玄薇的堂哥顧雲峰,天資出眾,又是家主嫡子,若非安命是蕩龍決,絕對不可能不被重視。而偏偏就在這一代,斷代的傳承重現,可以想見顧博明為了膝下最有天賦的嫡子,為了有望繼承家主之位的顧雲峰,必然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上一世蕩龍決被天一閣奪走後引起軒然大波,幾經周折,最後被皇家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