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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都盤算好了,趁著這個冬天,趕緊先開了懷。正好她孃家那頭雖不如周家有錢有糧,至少熬到來年開春是絕對沒問題的。到時候,開春了天氣暖和了,她也懷了好幾個月了,正好可以趁機跟周家阿奶提上一提,說不準就能立馬將親事定下來了。說真的,她很看好二山子,雖說為人老實了點兒,嘴笨了點兒,可身量高體格壯,手腳勤快乾活賣力,還有甚麼不滿的?
結果,一個不留神,就叫人捷足先登了去!
周家大伯看了長子一眼,後者忙過去拉了他媳婦兒往屋裡走,示意她別摻合此事。其他幾人在一陣面面相覷之後,也相繼散開了。說白了,這事兒還得由長輩來料理。
“三囡你去村子裡叫阿奶趕緊歸家,回頭我給你一塊糖。”周芸芸愁的是另外一件事兒,這兩日她總覺得家門口時常有人經過,可週家嫡出偏僻,按理這大冬天的,就算要散步也不至於到他們家前頭來。這不,她方才一眼瞥過去,好像前頭那棵大楊樹後頭有人影閃過,當下心頭略過一陣不詳的預感。
李家問題反而不大,周芸芸擔心的是自家允許李家大姑娘留宿一事,早已引起了村裡其他人家的注意。真要論起來,周家不接濟李家反而無妨,可週家在村子裡卻還是有好幾門近親的,雖說因阿爺早逝,周家這頭跟親戚鮮少有來往,卻也不能因此否認跟其他人家有親。
旁的不論,周家阿爺是兄弟姐妹共四人,阿爺排行老大,下頭倆弟弟一妹妹。當然,他妹妹早幾十年就嫁出去了,鮮少回村子來。倒是另外倆弟弟,尤其是阿爺的三弟,就住在村子中間,離周家這頭走路也就不到半刻鐘時間。
萬一這三爺爺家叫人來借糧,你是借還是不借?要是借了,借多少?咋還?再一個,借了三爺爺家的,那二爺爺呢?還有周家阿爺另外也有好幾個堂弟,雖說關係不近,卻也是沾親帶故的,最起碼同為周家人,總不能光顧著外姓不顧自家罷?
周芸芸頭疼死了,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處理這種家長裡短的事情。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萬分理解當年失去雙親後,親戚們為何將她當作燙手山芋丟來丟去的。
還真別說,那會兒她真的就是個燙手山芋,十足十的。
好在週三囡旁的不成,一旦有吃食誘惑,幹勁兒比誰都足。只半刻工夫,就拖著阿奶急急的回了家。彼時,大伯孃和阿孃還在屋裡吵得沒完,便是隔了一道門,仍能清晰得聽到各種叫罵對吼聲。
於是,周家阿奶殺氣騰騰的踹開了門。
大伯孃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倒是周家阿孃包括她侄女都被罰不準吃飯,同時周家阿奶也勒令明個兒一早,周家阿爹就送她倆回杏花村李家,周家廟小供不起大佛。
這下子,卻是徹底的捅了馬蜂窩。
不是周家阿孃,而是李家那位大姑娘。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位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李家大姑娘,一聽說自己要被遣送回去了,登時哭叫著要去死。死就死唄,人家還死活不開門,愣是將正主兒周芸芸阻在了門外。
“我都讓週二山佔了便宜,還走甚麼?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我不走,就待在周家,哪裡也不去!”李家大姑娘叫得震天撼,瘦弱的身子裡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甚至在阿奶氣惱下踹開了房門,她也死皮賴臉的躺在地上哭鬧打滾就是不走。
有道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周家便是不懼名聲受損,也不至於真的跟李家大姑娘硬槓上,萬一人家說著說著來真的了,一頭撞死在周家,到時候卻是真的難以收場了。
事態便這般僵持了下來。
李家大姑娘倒是乾脆,索性就待在周芸芸房裡,哪兒也不去。周家阿孃則不死心的待在堂屋裡,趁人不備直接從盆裡抓玉米餅子。恰好今個兒負責做飯的是大伯孃,氣得她險些摔了盆子撲上來再跟阿孃幹一架。
這樣僵持了兩日,周芸芸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三奶奶領著她家仨孫子倆孫女上門來了,倒不是立刻就開口借糧,而是拐彎抹角的問周家囤了多少存糧。周家阿奶一聽這話茬就覺得不對勁兒,趕忙上前親自應對。
“哎喲,大嫂你也別藏著掖著了,自家人知曉自家人,就你這性子,要不是家裡餘糧多得很,能讓你兒媳婦兒帶孃家侄女過來吃?這一頓兩頓的也就罷了,怕是有好幾日了罷?那一日她們回村子我就瞧見了,就光人過來了,啥東西都沒帶。要不是這幾日都吃你家的,這會兒還能帶喘氣的?”
周家阿奶氣得不行,只是氣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