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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娘快坐好,我們是謝氏女,要端莊些。”
“哦……”八娘有些依依不捨,但四孃的話也提醒了她,若是身份相當的世家子,怎麼會穿的這樣潦倒呢,雖然長得好看,但姨娘說過了,她以後是要嫁給頂頂好的世家郎君的!
華苓知道衛羿聽力好,一定聽到了四孃的話,但他並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只是看著她。專注地。
“你長大了些。”他說。
“是呢。”華苓彎彎眼朝他笑。
三年前的記憶和現在的印象慢慢重疊,衛羿還是那個衛羿,她也還是她。
這一刻,她已經認真想好了,就算這一輩子,他們兩人之間不會有愛情,會有很多不能互相理解的事,那也沒關係。
他能越過千里萬里的風霜雨雪趕回來,第一刻就來看她,那她也能用半輩子為他打理一個家,盡力當一個足夠好的妻子。
她還不曾真正明白過“夫妻”的意義,但如果對方是衛羿,是如此守諾的衛五的話,那條路應當不會走得太難,她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大郎驅馬從車隊前頭過來了,朗聲笑道:“衛五還杵在這處作甚麼?還不隨我來,爹在車隊前等著。”
衛羿沒再說什麼,和大郎一前一後往前面去了。
接下來的路途衛五和大郎都沒有再驅馬到華苓所乘坐的馬車這裡來,四娘和八娘一直在旁敲側擊衛五的來頭,但這些都沒有能讓華苓輕快的心情再晦暗一絲半點。
“爹爹,衛五來了。”大郎控著馬,將衛五引到謝丞公左近。
“問岳父大人安。”整個車隊都是行進中,衛五便也沒有依完整的禮數下馬晉見,而是在馬上叉手一禮。他的表情分外凝肅,比起見親戚倒更像見頂級上司多些。
“岳父還不敢當,賢侄還是呼世伯罷。”謝丞公閒閒執著馬韁,利眸已經上下將衛羿望了一望,見他一身旅路風塵,立刻便知這是一回到金陵就趕過來了。便問道:“吾聞衛五在去歲末的昆陵都護府平叛一戰中立了大功,如今可是升為從七品折衝校尉了?”
“確然如此。”衛羿點點頭,惜字如金,也沒有開口自謙兩句的意思。
岳父看女婿就沒有幾個能看得順眼的,謝丞公當下就皺眉訓道:“少年郎心性豪勇雖是好事,過於自傲卻絕不可取。區區一個從七品算得上何等樣高職?值當你如此沾沾自喜?”
大郎和二郎對視一眼,都不由想,到底爹從那裡看出衛五沾沾自喜了?明明是木訥少言吧?不過自己爹要教訓人,當兒子的又怎麼敢插個嘴……兩兄弟給了衛羿一個分外同情的眼光。
衛羿抬起視線看謝丞公一眼,直接說道:“世伯說的是。”這幾個字說得頗為誠懇,沒有絲毫不服神色。
謝丞公表情稍霽,這個孩子倒是有了些長進。若是三年前,按衛五不服輸的心性,對長輩嚴厲的教訓哪裡能這樣心平氣和的接受下來。確是在邊關鍛煉出來了,越發沉得住氣了,是塊好料子。
不過,這夜以繼日從邊關奔回金陵,回來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沐浴更衣好好休息,而是徑直騎著馬就跟著謝家遊春的車馬出城了——謝丞公面色略有些古怪,若不是實在看不出衛五有記仇的樣子,他真的要以為衛五這是還記著小九那一咬之仇,隔了三年來報仇的。
既然不是報仇,那就是小兒女間那點事了。
謝丞公暗自搖頭不再關注這些,咳嗽一聲,改考問起衛五對邊關戰事的看法:“既開春,隴右、關內兩道邊關戰事如何?昆陵都護府內河川不少,土地算得上肥沃,若是放任土著休養生息,數十年後又易生叛亂。此事你以為當如何處置?”
衛羿沉聲說:“昆陵府此次叛亂的乃是突厥族的屠渾勒分支,與關外兄弟部族假借商貿之機互通訊息,在弓月城附近集結近五千兵馬,意圖控制弓月城。只不過大丹鐵騎精銳,此等烏合小眾不堪一擊。”
大郎發現了衛羿話裡的疑點:“那邊關商貿進出之路皆有我朝軍隊守護,為何還能令那屠渾勒部集結起了五千之眾?且能裝備兵馬?”
衛羿面上浮出一絲羞愧:“我三哥衛齊負責鎮守葛邏祿至咽沔一帶,此次確然是他不察之過。為此事,父親大發雷霆,已經將三哥連降三級,以作懲罰。”
“福清實也過於嚴厲了些。”謝丞公輕輕頷首,又問:“若是邊關閉鎖商貿之門,令外人無有進入我大丹之途徑,衛五以為,此等叛亂之事會否不再發生?那邊貿之路,等閒半載、一載方能來回一遭,其貿易之貨也並非我朝子民必須之物,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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