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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道:“不起眼,沒甚印象。難道你還為了錢沁的事生氣?她自己出口不過腦子在先,朱衛王謝家都有人在,要是她是我女兒,早抽一頓關起來了。”
“謝九。”晏河長公主將這個名字在嘴邊過了兩次:“你可記得,當時爭執,這小女孩兒的面色極從容,看不到半分不愉神色。”
“倒也有些印象。”太子慢慢想了起來,眼神微深:“世家□□子女的手段果真不一般。”
晏河長公主不再理會太子,徑自陷入了沉思。
☆、第39章 七娘勸母
39
馬車裡瀰漫著淡淡的藥湯味。
七娘倚著覆了秋香色緞布的車壁,神色倦倦。
三郎側睡在牟氏膝上,牟氏在細心地用巾帕為他擦拭額角頸間的汗水,神色慈愛。
凝視著母親和胞兄,七娘輕聲問:“娘,三哥怎麼樣了?”
三月初河邊的風還涼,三郎雖然穿得厚,還是著了風。幸好祛風邪的藥湯飲得早,沒發出大病來。牟氏眉眼間還帶著憂愁,應道:“飲了藥湯,發了汗應就無大礙了。且讓他睡一睡。只是回到府裡,連夜還是叫良醫來診一診脈的好,唉,早知如此,娘就不應該由著你哥哥的性子帶他出來。前些日子身子才見好了,如今這樣,這幾日還是不能放你哥哥去家外進學,你哥哥身子弱卻又要強,教授吩咐要作的功課從來不肯落下一丁點,怎經得起這樣熬喲。”
七娘看到了,躺在母親膝上的哥哥沒有睜眼,但眼睫抖動了幾下,腮邊線條緊繃。那是咬住了牙齒。
曾經在同一個孃胎裡呆過,她又如何不知哥哥的心思。王家族學裡的學生是一水的勤奮聰慧好學,即使三郎再聰慧,若是不能日日苦讀,下足了功夫,是必然要被同齡人漸漸落下的。三郎入學又晚,身體又弱,與同窗學生那裡有許多話說,必然是格格不入的。他卻又是丞公家嫡子,如果表現得很差,豈不是要被人在明裡暗裡嘲笑?
這個年紀的男孩兒,誰願意從頭到尾都作別人眼裡那個弱雞?
三郎又怎能不努力?
總有些時候,看見兄弟姐妹們生冷葷素不忌,想跑就跑想跳就跳的樣子,七娘會在很深很深的心裡,對母親生出那麼一絲怨恨來。為什麼給她的是這樣弱的身子,為什麼她不能跟天底下那麼多健康的人一樣,為什麼她衣服總是要比旁人多穿一件,為什麼她不能吃的食物總比旁人多。
怨是難受的,會讓心尖尖像被鐵絲勒住了一般,透不過氣來。
那樣的感覺太過難受,所以也從不曾在七娘心裡停留太久,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復雜的情緒。
她知道,身體髮膚受諸父母,況且母親對她和三郎是細到了頭髮絲兒的好,事事過問,幾乎是整顆心都撲在了他們兩人身上,這樣的母親,為兒女的又怎該怨恨她。
她的母親也許是天底下最愛惜兒女的母親。
七娘一直這樣想著。
只是,看著同胞親哥哥被這樣鉅細靡遺地照顧著,看著他倔強的眉目,七娘依然感覺到了一份說不清的難過。
不為自己,只是為他。
如果能有一個好身體,如果能活得無拘無束,他也一定是願意放棄生來就有的許多東西吧?
七娘合了閤眼,端端正正地,面對著牟氏跪坐著,道:“娘,我有話想與你說。”
牟氏為兒子整理著衣襟,心不在焉地應道:“嗯,菁兒有什麼想與娘說?”
“女兒自遷入茶園獨自居住之後,身子好了許多。”七娘輕聲說道:“女兒小時候和三哥一樣多病,如今卻不同了,母親,你說這是為什麼?”
牟氏惆悵地看兩眼女兒,又看兩眼枕在膝上的兒子,長長的嘆了口氣:“孃的乖兒,這是你的造化呢。若是你哥哥也能有你現在的身子骨,娘不知能少擔多少的心。”
“女兒也聽過許多人說,”七娘說:“說年紀小的孩兒摔摔打打的,身子骨反而好。娘,你也讓三哥學武藝吧,武藝強身健體,好好地學上幾年,三哥的身子骨定能比現在健壯的。”
沒想到才八歲的女兒竟說出這樣的話來,牟氏這才正經看了女兒一眼。只是兒子的身子狀況她最清楚不過,想了想,還是嘆息道:“娘如何不想讓你哥哥學武藝?只是武師不同文師。那無才無德的武師倒是無處不有,但娘如何能讓你三哥拜在那樣的庸才門下,能學到什麼東西?若是要拜那真正有才的武師,他們手底下要求都是極嚴的,既入門下,武師如何教便由不得娘說一句話了,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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