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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字院丁班的學生裡,有三個是王家偏支的,剩下的都是外面家族的子弟,幾乎都避朱兆新如蛇蠍。
只有其中一個十四五歲的王家子,想著和謝三郎是姻親,三郎的親大姐還是族中下一任族長王磐的妻子呢,還是護著三郎的好,站起身冷著臉說道:“朱大,非禮妄語!”
朱兆新也不怕他,哼了幾聲,朝三郎挑釁道:“我就說你不是男人,按我說的,你來這處進學也沒有必要,跟你妹妹一樣在家中學學那些個繡花、琴藝不是甚好。”
三郎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死死盯著朱兆新。他的膚色蒼白,此刻竟顯得發青發青的,黑黑的一雙眼透著股可怕的兇意,眉間原本代表著祥和的硃砂痣都變得兇惡了起來。
百會的膽子都快嚇破了,他如何敢叫三郎上去與朱家子打架?回頭三郎身上皮兒破了一絲,牟氏能吃了他!只是一昧地從後面抱住了三郎的身體,讓他動不了,嘴裡不住地勸說:“三郎君,我們不必與他一般見識,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朱兆新看著三郎的表情,竟也有些懼怕,但他膽子大慣了,還是又挑釁了幾句,才扔下一句走了:“若是你有膽識,便隨我來,叫大家都瞧瞧你的膽色!”
三郎揮開百會的手,陰沉著臉,跟著朱兆新拐出地字院,一路走到了校場附近。僮僕百會和那王家子都擔心得很,自然也跟了上去。
經過兩層的藏書樓時,忽然簷上呼啦啦潑下一桶黑乎乎不知什麼的水,將三郎澆了個渾身溼透。
朱兆新立刻迴轉身,哈哈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有妹子說要給丞公他老人家配個貼心的小妾呢?
真的要?真的?給他老人家一個如花小姑娘?
☆、第76章 庭外鬥毆
76
此時不過三月中旬 ,大部分的人都還需穿著夾襖禦寒;三郎身上穿的又比常人要多一件。兜頭一桶冰涼的水潑下來;三郎整個人懵了。
水裡有墨的味道。
水是冰涼的。
渾身都溼透了。水浸透了髮髻,從面上劃過;順著脖子鑽進了更裡面;孱弱的身體受不得寒,他當即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三郎站住腳,盯著朱兆新的眼睛慢慢地,抬起朝藏書樓上看了一眼。
兩層的藏書樓建造得很高;一樓的頂上是一圈灰黑色的簷,再往上才是二樓;但正對著三郎這一邊並沒有窗戶,是整面的灰牆。
那水桶當是擺在第一層屋簷上的;屋簷傾斜,也不知是如何放穩了,直到三郎經過才潑了下來。
朱兆新在大笑,指著謝三郎:“哈哈哈,這是怎生地走了黴運,無端端成了落湯雞!謝三,你的運道忒的不好!”
百會撲上來抱著三郎就要往回走,這下可糟得很了——就算在六月裡來這麼一遭,三郎都要受寒的!只盼三郎撐得住些,地字院裡還放了一身乾衣,趕緊回去,速速換上,再叫廚下弄一碗熱騰騰的薑湯給三郎灌下,在灶房裡烤烤火將身子烤暖了,也許還有可能不一下子釀成大病來。
但是三郎卻不配合,語氣冷得掉渣子:“放我下來。”
三郎的語氣極冷,透著一種陰沉而可怕的凌厲。
百會雖然心裡極擔心主人的身體,卻還是不得不猶豫著,停下了腳步。三郎君雖然平素十分安靜,但並不是沒有脾氣的,這回被朱家子這般捉弄,怎能善罷甘休。但別家的郎君如何折騰也許都沒有大礙,他們家的郎君不行啊!
“放-我-下-來!”三郎黑沉沉的雙眼漸漸湧上了濃郁得可怕的戾氣。若是他被這般欺負了,連一個字都不敢說就跑了,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日後還如何在學堂裡行走?!
百會打了個哆嗦,他聽得出來,要是他這回膽敢不聽三郎的命令,即使回去他保住了三郎的身體,立了大功,三郎依然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把他杖死!
百會又急又憂,話裡都帶了哭音,卻不敢不鬆了手:“三郎君,三郎君,你要想著點身子骨啊,這仇我們什麼時候都能報,但是現下若不快快教你身子暖起來,你肯定就要大病一場了!”
三郎理也不理百會,身板挺直,高高地昂著頭,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朱兆新原本就在大叫“連個屁都不敢放的落湯雞”,看到三郎走了回來,很是稀奇地大聲說:“怎地,謝三你這是有話要說?”
“你為何捉弄我?”三郎一字一字地問。
朱兆新曬得黑黑的一張臉上,兩隻眼睛咕嚕轉了一圈,狡猾地說道:“我如何有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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