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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午繡課,下午書課。
華苓拈著細針在繡架那隻歪扭的水鴨子上穿針引線,關繡娘袖著手看她繡了一陣,見她手上出來的圖案實在不太像,笑道:“九娘子此是何物?”
華苓眼睛眨也不眨地回道:“鴛鴦呢,關教授。”刺繡這種精細活兒上她並沒有多大天賦,現在算是姐妹們當中進度最慢的了。
五娘跑過來看了一眼,指著華苓的水鴨子直笑:“這也是鴛鴦,小九你還真敢說呢。這脖子是不是抻得太直了些。”
華苓瞟她一眼,淡定地道:“五姐,我這是新花樣子的鴛鴦。”
五娘更樂了,招呼六娘來看,兩人對著華苓的水鴨子就是一陣評點,引得其他姐妹也都來了,樂個不停。
華苓無奈道:“能不能對我好點兒!”
這句話一出來,娘子們笑得更開心了,都知道華苓脾氣好不會生氣,所以取笑起她來越發不顧忌。
八娘看一眼華苓的繡圖,撇撇嘴,回頭跟四娘咬耳朵:“四姐,我去年繡的都比九孃的好看,九孃的進度這般慢,怎也不見她羞呢。”
四娘沒有去湊華苓那邊的熱鬧,不冷不熱地道:“做自己的事去,別這麼多嘴。”
八娘哼了一聲,對自己同胞姐姐有點不滿:“四姐,你現在脾氣比以前怪了,怪道姨娘都說你不好侍候呢。你好幾日不曾去看姨娘了。”
姨娘?四娘一想到紅姨娘心裡就惱,若不是紅姨娘給她說了那些話,她至於丟那麼大的醜?雖然那日爹爹訓她,並沒有其他人見著,但是都不必等到第二日,整個丞公府就沒有人不知道她被爹爹訓了一回的事了,背後多少人在對她指指點點,在笑她裝模作樣,害她現在都抬不起頭來。
四娘沒有惱爹爹,她不敢,對華苓已經是惱過了頭反而沒什麼感覺了,現在倒是惱上了自己生母。她冷道:“去看她作甚麼,我忙得很。”
八娘氣道:“叫你丟醜的又不是我,對著我甩臉子作甚麼。”她也不是脾氣好的,甩下這麼一句就自己玩去了。
於是四八倒是互相看不順眼了起來。
學繡上確實要講點天賦的,在華苓現在的年紀,三娘已經能繡一整幅尺許方圓的圖樣了。所以關繡娘並不責怪華苓的進度慢,只是就著她的程度指點一番,然後溫言把娘子們都驅散回去繡自己的東西。
在芍園的一日過去,晚上華苓到前院的時候,謝丞公也是剛剛回來,用過晚食而已,見小女兒一臉嚴肅地進來,好笑道:“這是怎地了。”
華苓謝過謝貴給她端上來的茶,然後說道:“爹爹,我有事想問。”
“爹爹聽著,說吧。”對小女兒時不時的、層出不窮的問題謝丞公已經是習慣了,也很有興致聽。雖然小女兒年紀小,但看事物的眼光卻總能有些獨到的地方,對他也總能有些啟發。
“大哥現在到哪兒了,怎地這麼久沒有給我送信。他不曾遇到什麼麻煩事吧?”華苓先問了這個問題,仔細關注丞公爹的表情。
謝丞公並沒有立刻回答,也是先看了看華苓。
兩父女的某些習慣是非常相似的,聰明人之間連說話都能省不少力氣,謝丞公對華苓的推測微微詫異,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小女兒原本就是這麼敏慧的。既然華苓自己有了想法,告訴她更多資訊是可以的,謝丞公頷首道:“大郎從建州往泉州途中,行的是山路,降雨頻頻,遇著了一回地裂。”看看小女兒瞬間發白的表情,謝丞公淡然道:“已平安度過。”
丞公爹說的輕描淡寫,華苓卻被驚得半晌回不過神,地裂,就是地震,大郎好好的去遊學,居然遇著地震了?!她好一會兒才問:“爹爹為何不早告訴我。大哥可有受傷?”
謝丞公淡淡道:“與你說也於事無補。大郎無礙,倒是諸家子略受了些傷,也無大事。如今你大哥在泉州,隨時茂方時刺史學習一段時日,想來諸事繁忙,未必有時間寫信與你。”
“女兒知道了。”華苓扁了扁嘴,總算也是放下了心來。
爹爹說的她也沒辦法反駁,是的,哪個大人沒事會把不好的訊息告訴家裡還在讀書的孩兒聽?就算她表現得再聰明也沒辦法。不過,大郎沒事就好。至於諸清延麼,雖然她也覺得那是個少見的風神俊朗的美男子,但是其實跟她沒有什麼關係,知道沒有大礙也就是了。
然後,是到這件事上,華苓才對丞公爹的作風有了更清晰的看法。華苓很清楚,爹爹對大郎是當作唯一的衣缽繼承人來培養的,但他卻當真狠得下心放大郎去遊學,即使孩子在長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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