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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還人情可以,長久了誰都要厭倦。”
七娘原本聽得蹙眉,但慢慢卻將華苓這些話聽了進去,住了口沉思。
“到那時候,厭倦疲憊就會凌駕於情分之上。道德也許能約束一部分人,但厭倦終究會有凌駕於其上的一天。到那時,等著他的,就只有背叛了。”
華苓唇邊浮起了淺淺的笑容,神情寧定地搖了搖頭。“這樣的人,其實是太懶,也懦弱,不敢面對風浪,不敢改變。”
“我當然不會活成這樣,我更願意做的是,有喜歡的人,我會將時間分給他,努力對他好,一起享受生活,但我不會對他期待太多。因為我的生活質量如何,不完全取決於他。我還要關心自己如何,我要變得更好,要一直往前走。”
晏河露出了愉悅的微笑,她輕輕鼓了三下掌,道:“謝華苓,這樣很好。這樣很好。就這樣教趙戈罷。這年頭的男人不是庸碌無為,就是隻能為別人活,活生生被拖累死。”
趙戈聽得懵懵懂懂的,見母親提到了自己,立刻挺起小胸脯說:“戈也要這樣。”
晏河高高地挑起了眉,看著自己的兒子說:“你也知道要怎樣了?”
趙戈當然不知道,但他還是非常認真地點頭。
晏河自上往下睥睨著自己的兒子說:“蠢死了。”
趙戈泫然欲泣。
……
說說笑笑就到了啟程的時候。
晏河親自到江邊,送走了華苓和趙戈一行人。然後她進了宮去見道慶帝,劈頭就問:“聖上是說,要將太后接回宮裡來?”
道慶帝是在起居的甘露殿裡接見的親姐姐。
這位年輕的皇帝坐在精雕細琢的龍椅上,身披明黃色九龍袍,頭戴翼善冠,腳踏青舄,坐得四平八穩。他保養得極其白皙的雙掌按在龍椅兩側的扶手上,微微用力捏緊。
晏河神色淡淡地打量了弟弟幾眼,注意到這回錢昭是沒有一來就叫人給她上座,年輕的面上帶著笑,但依然能叫她看出底下掩藏的幾分沒底氣,話卻說得很圓滿。
“太后在皇廟裡也待了好幾年。我等為人兒女的,將太后一人孤零零留在那等鳥不生蛋的地方,到底是不應該啊。正好也快過年了,何不此時將太后接回宮中,好好孝順,也好好過一個肥年。”
“太后這幾日裡才命人送回了一封信。那鐘山上皇廟的日子清苦,太后每日裡是百無聊賴,不知應如何度日。遠離了宮中,沒有我等看顧,宮婢們也日漸憊賴,竟叫她不得不自己捧水濯面。我等在金陵城中享盡富貴,卻叫太后在鐘山上清苦度日,與囚禁又有何異?太后是堂堂的大丹之母,如何能落拓至此,傳出去,是要叫世人恥笑於我等了。”
“再則,往前數朝,也從來並無一朝太后長居寺廟、不歸宮廷的,朝臣早有意見。漣姐,往回想想,太后其實也並無大錯,這幾年清修,也儘夠了。”
道慶帝看著他的姐姐,是越說語氣越強硬。“漣姐,我是決定了,這幾日叫人打點一切,我當親自出宮去迎太后歸來。”
晏河細細打量了錢昭一二。她心中清楚,這個弟弟本性略綿,機靈勁兒是有的,但是耳根子太軟。這回,怕是又叫陰妃在耳邊吹了風罷,許是也有覺得手上權利太小的意思,以為太后回宮來了,自然還是幫著他這個唯一的兒子的,倒是將過去太后是如何影響他的行事的,是如何明裡暗裡想要插手朝政的,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陰妃是出身洛陽陰氏大姓的嫡系女,身份比皇后李氏並不差什麼,並且比起李氏端莊圓潤的相貌,陰妃長得是更纖弱、更美麗些。也是因此,這幾年裡,即使太后被逼走了,陰妃依然頗受寵愛,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是錢昭長子,女兒是長公主。
至於李皇后,數年前小產,是直到前兩年才成功生下了二皇子,到底已經有些失了先機。若不是她到底得錢昭重信,又與李皇后同一陣線,這宮廷之中,恐怕早就是陰妃當大了。
晏河心中微微冷笑,錢昭如今是開始認為她手上的權利已經太大?請太后回來,自然是為了節制於她。
又一次,當今聖上要從她手上收權了,也不想想,這些產業若不是在她手上,能經營出個什麼鬼樣來?
但她還真沒有辦法。她到底只是公主而已,對皇室一脈來說,她還是族人,但她的兒子、孫子,就很可斟酌了,她手上掌著那麼多的產業,年年紅利滾滾,誰不眼紅。晏河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只是道:
“既然聖上心意已定,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並且,我還有另一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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