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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像處處都隱藏了危機,讓人不安。
這麼就溜了出來,確實是太莽撞了,像她這種人,估計在那些妙手空空兒眼裡,完全就是肥羊吧?
隱隱覺得後悔,華苓吁了口氣,辨別了一下方向,往家的方向走。沒錢寸步難行,幸好她還騎了匹馬,否則當真是有家也難回了。
“那藍衣小娘子,你!抬起頭來!告訴哥哥,你是誰家的小娘子?”
街邊樓上有人高喊,一枚軟綿綿的東西砸到了白襪子頭上,然後又掉到了地上。
華苓定睛一看,是個青色的荷包,當然,不是她的那個。
她抬起頭,這裡又是一家酒肆,不過只有兩層,門面也十分氣派,門口挑起一面酒旗子,上面繡著‘王八桂’三個字。
酒肆二樓臨界的窗臺上,有一個頗為俊美的年輕人靠在那裡,他的眼眸是湛藍湛藍的顏色,笑得肆意張揚。
“就是你!小娘子是誰家的?”
華苓撇撇嘴,拉回視線,抖抖馬韁往前走。
“哎,小娘子莫跑!”那人高聲喊:“樓下小二,給本公子攔住她,攔住了本公子賞十兩銀!”
兩名肩上搭著抹布的短褐小二跑了出來,笑嘻嘻地攔在華苓馬前,說道:“小娘子稍候,蕭公子欲要見你呢。”
“讓開!”華苓神情冷了,揚起馬鞭,斥道:“再不讓開不要怪我抽你。”
“小娘子見諒,見諒,小的並無惡意,只請小娘子略等上一等便可!”
那攔住她的兩名小二嘻皮笑臉地連連作揖,迎來送往的,只看這匹神駿的高頭大馬,他們就能看出這小娘子出身不差,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但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麼,又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想必不會當街發怒打人的。只要攔一攔就是十兩銀,誰不肯幹?
華苓很生氣,她越發發現,就她一個人在家外,竟只有被人欺負的份。說不定她這輩子就是蠢死的。
就耽擱這麼點功夫,那藍眼睛的年輕人已經下了樓,攔在華苓馬前,手上一拋,兩錠銀就扔到了兩個小二手上,那兩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地連連作了許多個揖,跑進酒肆裡去了。
“在下蕭子衡,涼州人士,家中也頗有些資財,如今年十八,在家中行長,未曾婚配。如今往金陵來,乃是預備參加新皇來年的恩科,以求一朝及第,入朝為官,造福萬民。不知小娘子是誰人家的,可曾婚配?若是未曾婚配,不妨考慮考慮在下。”
這攔住了華苓的年輕人張口便是一大串,說老實話,這人的金陵口音學得挺像的,長得高高大大、面貌也算得俊朗。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如果不是他硬攔在馬前的作為,華苓真有可能跟他多說幾句。
她左手握緊了韁繩,右手握著馬鞭,眉毛漸漸豎起,說:“給我滾開。”
“小娘子忒的暴躁。在下既通了名姓,小娘子怎能不禮尚往來呢!”蕭子衡又作了個揖,笑呵呵地說。“只要小娘子寬容告知名姓家門,在下立時便讓開,日後定然登門拜訪。”
先把他抽翻了再賠錢吧?也不是賠不起。華苓揚起馬鞭,冷冷道:“我的鞭子學得不錯,你是不是要試一試。”
蕭子衡根本就不相信對方敢抽他。如他眼中所見,這騎馬小娘子面相甜美可愛,嬌滴滴的……
“嗖——”華苓一鞭甩了過去。
柳教授教的鞭法並不是花架子,華苓臂力不弱,用力又巧,一鞭將這人抽得往旁邊挪了兩個身位,這人立時呲牙裂嘴地抱著手臂痛呼了一聲,暈頭轉向了一下,居然往華苓馬前撲了過來,大叫道:“打人啦,打人啦,小娘子馬鞭子打人啦!”
原本酒肆門前就是人流如織的地方,這蕭子衡這麼一喊,周圍的人便都看了過來,華苓原本準備抽第二鞭,也猶豫了。
到底是哪裡來的憊賴?
什麼時候被逼得這麼憋屈過?華苓咬牙,再次後悔,她為什麼要這麼莽撞跑出來呢?說不定明天開始,金陵城裡就開始流傳丞公府九娘趾高氣揚看不起人云雲,回去了丞公爹要怎麼罰她?她這輩子一定是蠢死的。
“你說你要考恩科?”華苓一扯馬韁,讓白襪子後退,冷冷看著蕭子衡道:“像你這樣的憊賴如果能及第,一定是因為所有的考官包括聖上的眼睛都瞎了。”
蕭子衡眼裡奇光一閃,細細看了華苓一眼,居然就收住勢,憊賴之色一下全無,規規矩矩地一拱手,笑道:“是子衡搪突小娘子了,子衡在此道歉。”他再次一拱手,說道:“子衡並無壞心,只是在此臨街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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