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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過於看重罷,我們真正要應付的,是四姓世家。”
錢眩從奏摺堆裡翻了一翻,找出作了特別標記的、來自王相公的奏摺。王家子弟的文采自是不必多說,王相公這本奏摺字字精煉,句句如針直戳痛處,讓錢眩背後滲出的冷汗又多了幾分,面色都有些發白了。
“莫要看輕了他們。”澤帝說:“話能捧起人,也能殺死人。”
“是,我明白了。”
“你已知曉你所面對的是何等樣的敵人,你當牢記,你此後要行走的路是極難的,若是循規蹈矩,事事合宜,定然走不出一條生路來。”
“你要做的,是在適當的時候用出你的手段。”澤帝將一本放在他案頭的摺子遞給錢眩,這是來自於黃門侍郎趙辛的一本摺子,上面竟洋洋灑灑、羅列了前任丞公謝熙和的十大罪狀,條條觸目驚心。
錢眩看得心如鼓擂,猛地闔上了摺子,驚聲問:“父皇此是——”
“無非牽強附會,厚顏無恥。”澤帝靠坐在他那精心雕琢的紫檀大椅上。實際上,他的氣息已經極弱了,卻還是打起精神細細教了錢眩一番,錢眩默默聽著,神情裡慢慢便也透出了寒冬臘月般的陰冷之意。
“你當牢記成王敗寇四字。你父皇我是這樣走過來的,你若要坐穩龍椅,也當如此。只要能達成目的,用何種手段並無分別。至於名垂青史,只要坐上此位,誰不是名垂青史?”
澤帝說:“孤之所以屬意你,而不是阿昭繼承此位,是看重你的野心銳氣。阿昭只能是籠中之鳥,阿眩,你許是不同。莫要叫孤失望。”
……
朱衣銀甲的禁軍軍士穿行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裡,將一張一張連夜鈔就的黃榜張貼起來,百姓們一看就議論紛紛:
“這……這竟是丞公的十大罪狀?”
“揮霍無度,好大喜功;橫徵暴斂?!……一直以來,我是何等敬重於他,真真不曾想到,當朝丞公原是這樣的人!”
“這些當官者最擅表裡不一,我早就看清了!”
“這些都是一面之辭,如何能信?據我所知,丞公他最是寬厚清廉,丞公家中又是何等豪族,他怎會作此等宵小行徑,他又何必!”
“丞公又不曾給你吃,給你喝,你為甚百般為他辯解?”
“這可是趙侍郎苦心寫就的討伐之書,聖上親口判了丞公有罪,還能有假?”
“聖上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自己有沒有腦子?”
“你竟敢輕蔑聖上,你是作死了!”
“爾等才是有眼無珠,丞公為我大丹做了多少貢獻,到得頭來,竟只換得了爾等如此一番落井下石……”
禁軍軍士也不禁百姓們討論,只是十人十人一隊在城中往來巡邏,只要聽見了有人為丞公辯解,便是當場帶去,藉口‘喧譁市容’,將之懲治一番。禁軍凶神惡煞,很快金陵百姓都徹底明白了聖上的決心,那些個膽敢開口爭辯的人不是被扣押便是被打得奄奄一息,愛惜性命的人都再不敢出頭了。
皇榜最後寫了一句,三日後,二皇子錢眩將代聖上親臨金陵令衙,審理上任丞公謝熙和一案,金陵百姓屆時可往一觀,云云。
……
朱衛兩家人在城中的極少。老弼公卸任之後帶著太太坐船出海遊玩去了,只留下了衛家一群小輩在金陵周近苦苦折騰。
清晨衛羿騎著踏雲,帶著五十親兵踏出弼公府的時候,十名禁軍軍士帶著幾張皇榜來到了弼公府大門附近,預備往牆上張貼。
相比在城中的其他地方,這些禁軍軍士在衛府門前算得斯文有禮了。
只不過,弼公府門口看門的四名軍士是不會因此而多給對方几分面子的,沉著臉大步走過去喝道:“此處乃弼公府邸門前,怎容爾等輕忽張貼廢紙於此!速速離開!”
衛家軍士,雖然只是守門的,也是曾經上過戰場的精銳軍人,一股子煞氣比這一小隊禁軍加起來都要多,當下便壓得對方有些畏縮了起來。
但是,身為皇家禁軍,在金陵中本應橫行無忌,加上執行任務以前,上面吩咐下來的東西,這幾個禁軍軍士裡的小頭目很快挺起了胸膛,大聲說道:“我等乃是奉聖上命令列事,張貼皇榜,爾等難道竟是要忤逆犯上不成?”
連這等銀槍蠟樣頭都出來耍橫了?衛家軍士怒得很,當下擼袖子就要上去開揍,被衛羿止住了。
衛羿拿過了那張皇榜,看了一遍。
他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澤帝真以為,拿這點子禁軍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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