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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錚看出新婚妻子的緊張,他儘量放緩語氣,溫聲說:“天色不早了,我們歇息可好?”
歇息?
霍芷潼心裡一慌,說不上話,只下意識點了點頭。
心跳如擂鼓中,他不知何時緩步行至她身畔,攜了她的手,雲山霧罩的,她已坐在喜床邊沿。
意識到這一點,霍芷潼無措。
修長的大手隨意一揮,兩幅百子千孫大紅錦帳落下,陽剛氣息更加濃郁,她正覺喘不過氣,他另一隻手已輕觸她的左頰。
紀明錚的手骨節分明,形狀頗佳,乍一看,就是個世家貴公子的手。不過他習武多年勤修苦練,刀槍劍戟皆有涉獵,掌心磨出繭子一層又一層,很是粗糙。
平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輕觸少女粉嫩的肌膚,一碰之下,兩人都一怔。
霍芷潼只覺粗糙指尖碰觸之地,竟帶起一絲電流,強烈異樣難以忽視。她心慌這種陌生的感覺,險些坐不住,好在理智仍有一些,才勉強壓抑,雙頰爆紅,垂目不動。
只是她也真的坐不住了,紀明錚微微一怔回神,眸色暗了暗,身軀一動,已將眼前人帶倒在喜床上。
繡了鴛鴦的大紅色衾枕,與細滑如瓷的白皙肌膚相映,形成了強烈對比,帳內絲絲香甜氣息侵入肺腑。
紀明錚輕嗅了嗅,不動聲色間,矯健身軀緩緩向下。
嬰兒小臂粗的龍鳳喜燭靜靜燃燒,火焰微微跳動,歡快而雀躍,讓喜意盎然的新房染上暖暖柔光。
月色正好,夜也漫長。
第一百五十章 霍芷潼x紀明錚(三)
次日; 霍芷潼睜眼的時候,一對龍鳳喜燭已經燃盡; 天色已亮了起來。
她一驚,這什麼時辰?
新婦進門萬眾矚目; 若是第一天就起晚了,可不會得什麼好名聲。
霍芷潼身體仍有不適; 不過她還是一撐床榻; 猛地坐起。
“現在不過卯初,你莫要焦急。”
多年軍旅生涯; 讓紀明錚十分警覺,哪怕昨日被灌了不少,身邊稍有動靜; 他立即睜開眼睛; 眼神十分清明,不見半點模糊之態。
醇厚男聲不疾不徐; 霍芷潼立即側頭看去。
她來不及羞赧; 就大了吃一驚。
天光從紗帳中透了進來; 半明半暗中,只見紀明錚半開的衣襟中; 兩道又長又深的鞭痕斜斜烙在結實的胸膛上; 兩頭還延伸到薄綢寢衣內,顯然這還不是全貌。
“夫君!這……”
昨夜初經人事,她全程緊閉雙眼,事後難掩羞意; 二人喚了熱水以後分開梳洗,她這還是頭一回見夫君的胸膛。
朦朧的光線中,他濃眉大眼,俊朗英挺,將那兩道疤痕映襯得格外猙獰。
“這是從前在韃靼落下的傷疤。”
紀明錚垂目瞥了眼,也沒避諱什麼,畢竟二人是夫妻,她日後肯定會知道的。
前胸是要害,緊著護住鞭痕還算稀疏的,後背才是重災區。
他的經歷就算不知機密,也非閨閣女兒可知,成親前趙氏給普及過一下,不過也不詳細,因此霍芷潼是不知道這段的。
不過她心念一轉,就立即明白過來。
她輕聲道:“夫君受苦了。”
二人相處雖短暫不足一天,但紀明錚態度在這裡,霍芷潼並非不知好賴的人,或許感情還只是剛萌芽,但好好經營這段婚姻的心卻很堅定。
關心他,愛護他,體貼他,讓他無後顧之憂。
她聲音輕,卻很真摯,紀明錚笑笑坐起,“傷早就好了,無事。”
他看了眼天色,詢問妻子,“我們喚人進來伺候?”
成親後頭一天,確實不好晚去請安,他是無所謂的,對妻子影響不好。
霍芷潼注意力立即被轉移,趕緊點頭應了。
一聲令下,候在新房外的下僕魚貫而入,捧了銅盆巾子等物,各自伺候主子。
新婚夫妻穿著要喜慶,紀明錚穿了身暗紅色圖案花紋扎袖錦袍,霍芷潼則穿一身百蝶穿花大紅八幅湘群,挽了高髻,配了赤金嵌紅寶頭面。
婦人梳妝總要耽擱一些時候,她轉出屏風時,見紀明錚靠坐在太師椅上,端著茶盞,不緊不慢撇著茶葉沫子等著。
他見了她,放下茶盞,緩步行來。
霍芷潼忙迎上去,夫妻攜手出了門。
她聽他道:“我父母已不在,家裡長輩只有祖母,祖母年紀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