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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錚,你趕緊去包紮一番。”
紀明錚身上多添了一道血口子,在肩背上,不重,就是先頭為了更加取信韃靼可汗,故意拼上去擋的。
一回到營地,霍川便催促他前去包紮。
“殿下仍在督戰,你趁這空隙,也趕緊整理一番。”
紀明錚身上還穿著韃靼軍服,既然有時間,不換下就不合適了,還有那把絡腮鬍子,也剃一剃,免得看上去亂糟糟的,憑空添了幾歲。
“你啊,添上這把鬍子,怕是兩妹子都要認你不出。”
侄兒傷不重,霍川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心下大暢,便有了打趣的心情。
紀明錚正摸向絡腮鬍的手一頓,忙關切問道:“霍伯父,我妹妹們可好?”
他恢復記憶以後,心焦如焚,雖不好輕舉妄動,但仍第一時間想辦法打聽家人的訊息。
其時他孑然一身,也不敢大動作暴露行蹤,只百般偽裝後,花大價錢,找了個非韃靼的客商去京城打聽。
那客商是大食的,大周京城,本從不在他行商路線上,但奈何紀明錚給的銀錢足夠多,他便答應走一趟。
客商到京城時,紀婉青已經嫁入東宮了。
莊舅舅為紀家姐妹出頭,與叔父爭產鬧得沸沸揚揚;聖旨賜婚,大婚入東宮。靖北侯府諸事餘熱未散,他並不用太費心思打聽。
京城大食商人不多,這人本不願意多待,他認為這些訊息已經足夠了,遂不再深入,立即折返。
客商的敘述很簡單,靖北侯府的爵位被二房襲了,前靖北侯夫妻先後逝世,紀家姐妹都出嫁了,一個被賜婚東宮為嫡妃;一個嫁了亡父生前看好的後生,姓鄭,婚後已隨夫家出京了。
就是這麼多。
逝者已矣,來不及沉浸於父母去世的悲傷中太久,紀明錚便擔憂著兩個妹妹。
準確來說,是擔憂紀婉青。
姓鄭的後生,必然是鄭毅了,鄭家紀明錚很瞭解,必會善待小妹的。
他擔心大妹妹,她不知為何與皇家扯上了關係,一個喪父喪母的孤女,居然還成了太子妃。
身份是夠的,但無人做推手,這事兒絕對不成。
紀明錚再問,客商搖頭說不知,拿了銀錢就離開韃靼。
他生性聰敏,思索一番有些頭緒,他更擔心妹妹,可惜一入宮門深似海,即便再多使勁,恐怕也不能得悉再多訊息,更甭提插手了。
好在,皇太子殿下他是知道的,父親在生時對東宮極為推崇,他思量一番,認為妹妹只要安分守己,殿下是不會為難妹妹的。
紀明錚與其不管不顧趕回京城,不如仔細查明通敵真相,爭取立下功勞,日後好給妹妹撐腰。
這個才是硬道理。
他不僅僅惦記妹妹,他身上還有許多沉重的擔子,既然妹妹們都平安,只得先專心手頭之事。
委託過大食客商後,紀明錚也不敢再次打聽,因為他很快又升了官職,探聽通敵真相更方便,但一舉一動卻更引人矚目了,大周的事直擊要害,他不能輕舉妄動。
這般忍辱負重,假意周旋,真相查明瞭,仇人也趁機手刃了一個,功勞立了,而且還很不小。
紀明錚本就想打聽妹妹們,如今霍川提起,他還不趕緊詢問。
“二侄女入了鄭家門,就是你父親從前看好的鄭毅,鄭毅成親後,舉家遷往宣府,就安置在軍戶區,他如今就在我麾下,此刻正在燕山外參與大戰。”
“鄭家你熟悉,我就不多說的,出征前,聽說二侄女已懷孕近八月。”
霍川笑道:“算算時日,你也大概再次當舅父了。”
既然是再次,那肯定有初次的。
“大侄女聖旨賜婚為太子妃,去年臘月,已為殿下誕育嫡長子,你可知曉?”
霍川說的這個訊息,紀明錚還真知道,他是聽許馳說起的,不過就是當時不好多提,只聽了一句而已。
他有很多話想問,偏偏涉及東宮,不好開口,頓了半響,才問了一句,“霍伯父,你可有太子妃其他訊息?”
皇傢俬事,誰敢湊上去探聽,尤其是涉及自己的主子。不過,霍川知道的還是比紀明錚多的,他見對方一臉急色,忙安慰道:“聽說前段時日,京城出了點變故,雖已徹底平息,但殿下還是立即遣人回京,將娘娘與小殿下接到薊州。”
這事兒雖然看著簡單,但細品之下,資訊量不小。
既然變故已平息,那皇宮大內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