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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體未有不適,只是被二夫人叫了去。”
說話的是紀婉青的乳母何氏,何氏是紀母陪嫁丫鬟,後來給小主子當了乳母,精心照顧十數年,說句僭越的,她把小主子當了自己親骨肉。
她話裡的二夫人,說的正是紀婉青嬸母,如今的侯夫人,何嬤嬤等人十分固執,私下裡總是不肯改口。
何嬤嬤很是擔憂,“二姑娘去給太夫人請安,不想許久未見回來,奴婢使人打聽,說是延壽堂散了以後,二姑娘便被二夫人領了回去。”
紀婉青蹙眉,她這嬸母出身一般,眼界不開闊,一朝得志,很是得意,慣常總愛做出一副侯夫人的高傲姿態,只是似這般單獨喚她們姐妹回院子說話,卻是未曾有過的。
看來姐妹二人一出孝,這牛鬼蛇神立即就出來了。
紀婉青看看天色,已是午間時分,她正要出門把接妹妹時,紀婉湘回來了。
姐妹二人乃一胎雙生,小時樣貌極為相似,不過長開了以後,區別卻出來了,總體來說,如今約摸有五六分相像,俱是容色絕佳的美人兒。
只是紀婉湘更肖母,細葉柳眉彎彎,眸帶柔弱,猶如古典仕女圖中走出的婉約佳人;而紀婉青眉眼有數分隨了父親,眉梢眼角微微上挑,神色飛揚,顧盼生輝,添了幾分勃勃英氣。
紀婉青眼尖,哪怕妹妹已經刻意掩飾一番,她仍舊發現了對方眼角微紅。
紀婉湘哭過。
“小妹,這是怎麼回事?”紀婉青快步迎上前,握了妹妹的手,她臉色陰了下來,“可是二嬸說了何話?”
“沒呢,”紀婉湘抬眸,看姐姐臉上猶帶疲憊,她心中酸楚,忙道:“我只是看二嬸母女和樂,觸景傷情罷了。”
紀婉湘情知姐妹二人處境艱難,不願為難相依為命的胞姐,掩下不說,畢竟那事姐姐也無能為力,能瞞一時就一時罷。
不過紀婉青瞭解胞妹甚深,開頭一年姐妹確實很容易觸景傷情,但後來漸漸好了不少,紀婉湘明顯沒說實話。
“小妹,你有什麼不能與我說的?”紀婉青掃了跟隨妹妹出門的丫鬟婆子,道:“你不說也行,我便問她們,總有一個會說的。”
朝霞院所有下僕的賣身契,都在紀婉青手裡。紀母到底為當家主母多年,並非不識人間煙火,她如何不知愛女們日後不易,臨終前掙扎將心腹細細篩選一遍,並把賣身契給了大女兒。
性情使然,紀婉湘擔不得大事,朝霞院乃至紀父紀母留下的人手,俱以紀婉青馬首是瞻,她若要問,肯定能問出來。
紀婉湘無法,只得如實說來,原來二嬸給她看了一門親事,“詢問”侄女本人意見後,說是近日便要定下。她生性敏感,知道二嬸不懷好意,百般推脫不得,暗暗落了淚。
內屋一片死寂,從前一直擔心的情況已經出現了。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女兒家自己張羅的,紀婉青姐妹父母已逝,這種情況下,婚配權便落在當家的親叔嬸手上了。
姐妹二人是前任侯爺遺孤,叔父承繼兄長爵位後,照理是要給侄女們找戶妥帖人家,準備豐厚嫁妝送出門,方不會落人話柄,只是這京城中面甜心苦的人家也不少。
且退一萬步說,叔嬸豁出去臉面不要,硬推姐妹進火坑,最多也就是招人非議罷了,照樣行得通。據紀婉青對二叔夫妻的瞭解,只要有足夠利益,對方絕對能做出這事的。
她臉色沉沉,問道:“二嬸說的是哪戶人家?”
提起這件極委屈的事,紀婉湘終究忍不住再次落了淚,,她道:“二嬸說,是韓國公家的七爺。”
妹妹此言一出,紀婉青臉色徹底陰了下來。
韓國公位高權重,正是紀後一黨意欲招攬的物件,他家的七爺,正是韓國公嫡出幼子,按常理來說,七爺婚配再容易不過,實在輪不上紀婉湘般孤女。
只可惜,這七爺生性乖張,又是父母中年得子,被寵壞了,整日尋釁生非,不幹正事,還未定親,屋裡丫頭就摸了個遍,是京城頗聞名的一個紈絝。這樣一來,心疼女兒或愛惜羽毛的人家,都不肯考慮他。
韓國公夫人很焦急,兒子性情已掰不過來,作為母親的她,也不願意小兒子屈就個寒門小戶女,這般把京城扒拉一遍,好不容易看中了紀婉湘。
紀婉湘雖喪父,但好歹名門嫡出,教養比一般閨秀好太多。
紀婉青恨得咬牙切齒,抬手“砰”一聲拍在炕几上,怒道:“好啊!我那好二嬸,居然不要臉面如斯!”
其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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