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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原籍了。
只是,當年那位援軍統帥,卻是東宮在軍中頭一位心腹,高煦很瞭解對方,那是一名鐵骨錚錚的漢子,保家衛國,義不容辭,怎可能刻意延誤戰機?
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只可惜當年東宮入朝僅兩年,軍中人手不多,松堡之役連續摺進去了好幾人,遭遇打擊不可謂不大,很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緩和回來。
等高煦再有餘力查詢真相時,很遺憾,那時候已船過水無痕。
現在的東宮早今非昔比,實力大漲,即便是昌平帝欲動太子,恐怕也極為不易。只是高煦一直耿耿於懷,三年來一直致力於尋找當年真相,欲還心腹一個公道,為其正名。
吳正庸當然知道這事,他輕嘆,“若是紀宗慶能挺過來了,這事兒便容易查探許多。”
紀宗慶是當事人,真相即便不能全部獲悉,也能清楚大半。他意志力堅強,惦記妻女,硬撐著一口氣回了京城,只可惜他傷太重了,三天後還是溘然辭世。
高煦掃了眼鄭毅之名,沉吟片刻,“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從松堡這邊入手。”
松堡之役,守城大小將領幾乎一個不留,因此高煦一直沒往這邊使過勁,現在其他地方沒有蛛絲馬跡,只能將視線投向這邊。
吳正庸深以為然,祖孫二人就這個問題深入討論一番,等到告一段落時,已到了宮門落匙時分。
吳正庸匆匆離宮,站起前,他不忘恨恨罵一句,“那紀後其心可誅!”
高煦淨面過後,隨手將密信扔進黃銅水盆之中,靜靜看著墨跡化開,直至完全無法辨認,他斂目。
紀皇后其心可誅,他當然知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
第八章
對於自己被調查得一清二楚這事,紀婉青並不知道,今夜是妹妹出嫁前的最後一晚上,她正忙著多多囑咐胞妹。
朝霞院正房早早吹了燭火,帳幔低垂,姐妹二人擠在一個被窩了,竊竊私語。
“姐姐,我捨不得你。”二人自孃胎就在一起,打小形影不離,分別在即,濃濃的不捨將紀婉湘淹沒。
姐妹沒了親孃,婚前教育便由何嬤嬤執行,聽了那些羞人的話,紀婉湘本臉頰緋紅,此刻也完全拋於腦後。
“姐姐也捨不得你。”紀婉青在黑暗中握住妹妹的手,輕拍了拍,“只是女兒家長大了,終歸要嫁人的。”
“鄭毅為人正直,品行極佳,是爹孃從前看好的,你嫁了他,姐姐很放心。”
姐代母職,妹妹很柔弱,自打三年前,紀婉青便沒有了撒嬌任性的資本,哪怕她不捨之情不亞於胞妹,說出來的話也不能同一般。
“你日後便是鄭家婦了,可不能像在家這般嬌氣愛哭,你是長嫂,要孝敬婆母,愛護弟妹。”勸誡的話說了兩句,紀婉青話鋒一轉,道:“當然,你也不能當軟柿子,該立起來時還得立住。”
紀婉青只覺有很多話要說,喋喋不休,從日常起居囑咐到為人處事,紀婉湘含淚聽了,連連點頭,“嗯,姐姐我知道的,我肯定能過得很好。”
“那就好。”紀婉青聽到妹妹聲音哽咽,便剎住話頭,“好了,明兒還要早起,姐姐再說一句,我們便睡了。”
後半句她說得很鄭重,紀婉湘忙抹了淚,認真傾聽。
“你成親後,便立即與鄭家離京,這幾年內不許回來。”紀婉青想了想,補充道:“起碼七八年。”
隨著今天白日的聖旨賜婚,紀皇后的謀算浮出水面,紀婉青無法不以最大惡意揣測對方。
她固然希望安分守己過日子,但萬一樹欲靜而風不止,胞妹便是要挾她的最有力途徑,京城太危險,還是邊城相對安全。
鄭父是軍中大將,袍澤位置也不會低,有了對方庇佑,紀皇后即便想做什麼,難度也會大上很多。
當然這也不保險,紀婉青只能祈求,進宮後,她的處境不會太過艱難,以免牽連胞妹。
紀婉湘聞言先是一驚,但腦子一轉後,也明白過來,她忍不住暗暗垂淚。
“哭什麼?”紀婉青聲音倒很平靜,即便再難,也不會比父母兄長辭世那刻更難,她安慰妹妹,“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後會好起來的。”
紀婉湘抹了淚水,哽咽應是,大力點頭。
*
姐妹離情依依,朝霞院寂靜萬分,而皇宮大內,就要熱鬧多了。
坤寧宮中,紀皇后抬手一掃,將炕几上的茶盞拂落在地,“噼啪”一聲,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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