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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這敏感話題,他雖未見笑意,但神色亦無不悅慍怒。
這位也是厲害人物,偽裝十多年不見破綻,並且成功在這麼一位皇父手底下發展出勢力,並茁壯成長,到如今已根深蒂固。
她自認本領不大,大老闆態度看著還行,她還是好好幹好本職工作吧。
這時候,紀婉青敏感地發現對面有人緊盯著自己,她循著望過去,見是個親王妃服飾的年輕女子。
她挑眉,能站在皇子妃位置的,又是這個年紀,除了紀皇后親兒媳魏王妃以外,別無他人。
因太子妃人選遲遲未能定下,排行第二、第三的魏王陳王都先一步賜了婚,魏王妃去年進了門,而陳王的婚期則在明年。
這位魏王妃是個杏臉桃腮的美人兒,她顯然不大將紀婉青這太子妃放在心上,與她對視片刻,方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紀婉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在紀氏特別紀皇后一黨眼中,她就是一個家族棄子,功用就是佔住太子妃位置,不讓東宮增添勢力,然後再發展成為一顆大釘子,必要時發揮功用,如此而已。
“……,你日後要好生照應太子起居飲食,打理好清寧宮內務,讓太子可以專心朝政,輔助陛下,無為內務分神。”
最後步驟,身為皇后應訓懈一番,但紀皇后面帶微笑,神態親暱,無一不宣示她對新“兒媳婦”的滿意。
所有目光落在紀婉青身上,她未見親熱,也不顯生疏,只恭謹應道:“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她餘光瞥見高煦,他神色依舊不變,紀婉青心下平靜,昨夜開局不錯,她堅定認為,一時的困境,不代表長久。
“看來皇后對太子妃很是滿意,日後必能好生相處。”昌平帝對暗潮洶湧恍若不覺,捋須一笑,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顯然對賜婚很是滿意。
“這是自然,陛下慧眼如炬,給尋了個好兒媳。”逢迎皇帝,紀皇后是一把好手,她立即轉移視線,側頭附和,妙語連珠幾句,再次成功讓昌平帝開懷大笑。
下面很安靜,大殿中唯聽見帝后兩人聲音,這時候,卻有人插話道:“陛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該去謁見太廟了,誤了吉時便不大妥當。”
說話是個四十歲上下的貴婦,坐在公主席位最上首位置,她打斷了帝后交談,依舊一臉自然。
紀婉青微一思索,對方應是先帝的小妹妹,安樂大長公主。
先帝為皇子時,因機緣巧合養在皇后宮中,皇后多年無子,對先帝視若己出,母子感情頗佳,而這經歷出身,也是先帝能最終登頂的重要原因。
皇后本以為此生無子女緣,不想在剛登上太后寶座時,竟發現自己老蚌生珠,懷了遺腹子,她不顧身體,堅持要生下腹中骨肉。
這就是安樂大長公主了,太后年紀不小,產子損傷很大,沒兩年就薨了。
先帝很疼惜自己的小妹妹,安樂大長公主地位超然,一直延續至今。
也就是她了,否則以昌平帝平日秉性,無人敢在他興頭上插話打斷。
因太子同樣年幼喪母,安樂大長公主物傷其類,頗為憐惜,自幼時起便常照拂一二,如今又出言相幫。
她實在不怎麼瞧得上紀皇后的行徑,說話時,甚至把對方給忽略了。
不過對於這位大長公主,紀皇后吃點癟也只能認了,因為昌平帝相當給小姑母面子,他聞言已收了笑,贊同頷首,“確應如此。”
他又呵斥身邊的總管太監孫進忠,“你這奴才,也不知道提醒朕。”
平日頗為倨傲的孫大總管,如今點頭哈腰,“奴才有罪,請陛下責罰。”
實際上,作為貼身伺候的人,孫進忠更瞭解皇帝,誰敢在他興頭時打斷?大約除了安樂大長公主,也沒其他了。
當然,昌平帝肯定不會沒注意謁太廟吉時的,這鍋只能是“疏忽”的孫進忠背上。
“好了,煦兒趕緊領紀氏過去罷,莫要耽誤吉時。”昌平帝站起,“今日便散了罷。”
交泰殿散了以後,高煦二人立即趕去謁太廟,等一連串繁複跪拜之後,紀婉青之名最終被記上皇家玉牒,為太子嫡妻。
匆匆從太廟回來後,緊接著又接受了群臣命婦朝拜。
折騰了一整天,到了暮色初現之時,好不容易完事了,小夫妻終於能折返清寧宮,好生歇一歇。
這一整天體力勞動不間斷,高煦還好,雖表面“因疲憊略感不適”,但實際並無大礙;而紀婉青卻累得頗為厲害 ,面有菜色,四肢沉重,愛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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